入眼赛日木及其残部的狼狈像,马仲强气得差点没吐血。抡起手在马鞭,对着赛日木披头盖脑就是一通乱抽。
“大当家的饶命!饶命啊大当家的……”赛日木在地上连滚带爬,哪还有半点黑风寨二号人物的样子。
“我打死你个没脑子的笨蛋!”马仲强那张长满了络腮胡子的黑脸变成了铁青色,用马鞭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赛日木,大声吼道:“你他娘的不会派出小队斥候侦骑,搜索着前进?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愚蠢,至使多少兄弟丧命?伤残?”
“大当家的,也不能全怪二当家,只能说是我们的情报有误。”站在马仲强身侧的那名年约四十多岁,身穿一件藏青色长衫,鼻梁上架了副金边近视眼镜,身材瘦高的中年男子出声替赛日木求情,大冷天的还手持一把折扇在胸前摇啊摇的。
“许师爷说的没错,大哥,我是被姓牛的坑了!”赛日木送给许师爷一个感激的眼神,委屈地嚷道:“牛怀德说铁骑盟的主力不在苍龙岭,我看他是在胡说八道!我可以肯定,穆家兄弟集中了他们所有的人马,就在前面的阻击阵地上。”
“大当家的,照二当家的说法,以及前锋部队遭受的惨重损失,我觉得突袭苍龙岭的计划基本上可以作废了。”许师爷遥望着前方远处的那道阻击防线,叹声说道:“我估计穆海林已经作了周全部署,现在只能硬拼了。”
“咦!不对啊!”端坐在一匹枣红色健马上的马仲强这会正举着一支单筒望远镜观察对面阵地上的情况,疑然不解地说道:““铁骑盟的人怎么全都穿上了北洋军队的军装了?”
“我看看。”许师爷说着,从马仲强手里接过那个单筒望远镜,取下近视镜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将望远镜递还给马仲强,将眼镜重新戴好,表情显得格外凝重地说道:
“大当家的,情况很不对劲。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对面阵地居然有两挺重机枪,还有至少六挺以上的轻机枪,再加上他们身上的北洋陆军军服,穆海林很可能已经被杨大都督收编了!不然的话,他没可能有这么多的重武器。我甚至有点怀疑,对面的部队不是铁骑盟的人,而是政府的正规军!”
“许师爷,那你的意思是?”马仲强心事重重地皱眉问道。
“首先得确定对面的是不是穆海林的人马。”许师爷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老神在在地缓声说道:“让牛怀德的人去跟对方交涉,咱们的人先别出面。如果是穆海林的人,我的意思是,既然双方已经交恶,没有善了的可能,唯有一不做,二不修,斩草除根!”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对面的人撤退了!”一名在前沿观察敌情的小喽罗大呼小叫地纵马朝马仲强和赛日木所在小山疾奔而来。
“什么?真的撤退了?”赛日木将信将疑地问道。
马仲强没有吭声,而是举起望远镜。
“他们这是想放弃外围防线,集中力量依托苍龙岭的地形,固守山寨。”马仲强一边通过望远镜观察着,一边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毕竟我方现在人多势大,他们撤出阵地,还算是明智之举。”许师爷缓缓点头说道。
“老二,带着你的人,先把那处阵地占领了再说!”马仲强冲着赛日木沉声说道:“记着,占领了就可以了,不得追击!”
“遵命,大当家的。”
赛日木欣然领命,很快便将还剩下的三百多名手下召集起来,表演了一次漂亮经典的骑兵集群冲锋,迅速占领了穆海涛先前驻守的那处防御阵地。
很显然,穆海涛的一连,之所以主动后撤,是一直在高空中观察敌我双方态势的唐朝,给穆海林下达了命令。
这处阵地,全长不到三百米,却要防守宽达近八百米的正面,在敌人兵力不够的时候,或许还有可能严防死守。
但是,现在敌人的大批增援人马已经抵达,合兵一处近两千人马,完全可以分出足够的兵力从左右两侧迂回抄,断了一连撤退的后路。
既然已经达到了挫敌锐气的目的,当然也就没必要再让一连百余名官兵陷入重围跟敌人死磕,造成不必要的战损。
看到黑风寨的前锋部队迅速占领了一连主动放弃的阵地,而且没有继续突进追击,唐朝心中大定,现在只需等第三拔敌人到达,就可以开始为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燃放一场特殊的迎宾大礼花,以尽地主之宜了。
铁骑盟在苍龙岭摆出一副死守待援的架势,马仲强也觉得正中下怀,跟与他一块随行的那名婼羌保安的熊营长商量过后,两方人马就地在苍龙岭的前山口展开重兵合围的态势,把苍龙岭前山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形成了典型的铁桶阵。
马仲强和熊营长都有保存各自实力的想法,因此谁也不提发起进攻。摆明了是在等牛怀德到达后,让牛怀德来作决定。
上午七时四十分,作为第三梯队的牛怀德,带着保安团的大队人马和三百名牛家庄的武装家丁,由挽马拖着四门75mm克虏伯野炮,终于姗姗来迟。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