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禁止领导干部配偶子女经商的红头文件是两千年才下发的,就算现在有类似的文件,郝建平也一点不担心,因为郝立春的行政级别根本就够不上文件上限定的领导干部的格。能够上红头文件的,最少也得是司局级干部,而老爸扶正之后也不过是一个正科级,距离司局级的杠杠还差得远。如果有人想要拿郝建平的事情来打击老爸,结果只能是无功而返,估计举报的人也是和大多数人一般,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小孩子自己做出来的,如果这个推断成立的话,那么郝立春的经济收入就值得推敲了。
听到儿子的钱都是从正道上来的,郝立春的表情舒缓了很多,不过依旧还是黑着脸,他刚上任乡党委书记,就有人到县纪委去检举他的经济问题,就算是匿名的,也同样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一个小孩子,不好好读书,整天搞东搞西的,不务正业。”郝立春黑着脸对郝建平的行为下了定论。
郝建平偷偷撇了撇嘴,心中老大的不服。貌似我搞东搞西的也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您屁股底下那张椅子似乎还有我的那么一点功劳。不过这句话郝建平可不敢说出口,当然,他要是想要吃一顿久违的红烧肉倒是也可以试试。
到老爸闷头抽烟,郝建平把自己放到他书桌上的那些资料向他推了推:“老爸,清者自清,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居心不良的人影响了工作,那啥,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儿,我打算回郝家窝一趟,跟我三爷聊聊建一家酿酒厂的事儿。”
“酿酒厂?”郝立春立起了眉毛。前面的事儿还没有摆平,你这里又出幺蛾子了?
郝建平嘿嘿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现在心里还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需要跟我三爷碰碰。”
郝立春犹豫了,建厂当然是好事,可是这个时机却选得不对头,县里刚接到对自己的举报,现在儿子又蹦出来要建什么酿酒厂,这不是把脖子往别人的刀口上送么?
郝建平笑了笑,望着郝立春说道:“老爸,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谁想查就让他查好了,只要咱们自己扪心无愧就好了。商机一闪即逝,如果没有抓住,受损失的还是那些种葡萄的老百姓,那些居心不轨的家伙可不会考虑这些,就算这件事儿查清了,他们还会想办法搞出下一件事儿来,与其处处提放他们,还不如就放开手脚,大干快上,只要老百姓得到了真正的实惠,到那时自然会有老百姓站出来为咱们说话。”
郝立春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冲着郝建平挥了挥手。他也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叫儿子进来也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至于该怎么工作还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
郝建平笑着站起了身,正准备开口,郝立春望着他开口问了一句:“你现在有多少钱?”
儿子有多少钱,当老子的竟然一无所知,笑话了。
郝建平轻轻咳嗽了两声,他自己有多少钱还真没有仔细盘算过,真正拿到手的钱就是两次卖书的这二十多万,不过自己的超市、粉笔厂、建筑公司还包括房产具体值多少钱他也不好估算了,大概总价值几十万总是有吧。
“那个,手底下现金还有十来万,超市投了十几万,粉笔厂投了几万,跟大伯的建筑公司也投了几万,加在一起应该是几十万吧。”
郝立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接管大洼乡,整个大洼乡的账户上也不过只有十几万而已,而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手底下的现金就有十来万了。
“去,问问你妈,家里那台电视是不是该换了。”郝立春伸手指向了门外。
郝建平嘿嘿的笑了起来,这话不用您说,我早就想把家里给收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