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帐中终于只剩萧十三一人之后,一直都是堆着微笑的一张圆脸终于拉了下来。**泡!书。吧*
大辽的北院枢密副使现在的脸色很是有些难看,从信使回来的韩冈口信中,萧十三听到的满满的都是威胁。
卡准了耶律乙辛一派现阶段的弱点,韩冈狂妄也便是肆无忌惮。毫不在意的折辱着他派去的使者。甚至连话都不让说出来,就将人赶回来了。
萧十三虽没有出使的经验,但好歹见识过不少宋国派来的使臣,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连一句话都不让说啊,这怎么能不让人愤怒。
但萧十三还是没有决定就此动手。
受到如此的羞辱,没有攻下西陉寨等缘边军寨的把握,贸然攻击,只会得到更大的羞辱。而仅仅是骚扰的话,则就完全是笑话了。
一团火在他的心中烧。
低头看看手上的纸条,熊熊燃烧在萧十三心头的怒火顿时消退了许多,毕竟秋天已经到了,该出动的,能出动的,全都可以动手了。
大辽、西夏,为此准备了有一年的时间,眼下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该收网了。
虽然说这一番两国合谋的计划,在施行的过程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甚至在宋军攻到灵州城下之后,几乎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灵州失守,什么样的计划都没有意义——但党项人终究还是撑过来了,而眼下宋人的愚蠢,也给了大辽、西夏绝好的机会。
只要计划能成功的话,尚父的位置将会稳如泰山,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到时候,即便韩冈再强硬又能如何,他所能影响的地方只在河东而已。而且壳子再硬,内芯却是软的,东京汴梁,有跟韩冈一样不听任何条件,就直接驱逐使者的天子吗?
“枢密,蔚州团练求见。”门外的禀报,打断了萧十三的思路。
‘喜孙,他来做什么?’萧十三疑惑着,但转又恍然。
表字喜孙的耶律盈隐出身五院部,与耶律乙辛同帐,而且本身还拥有两千披甲骑兵,都是精锐,与他走得近的,也皆是实权贵胄。在萧十三的麾下,一向是横着走。甚至对萧十三也不是很看得起。
“什么事?”当耶律盈隐带着七八个同伴来到帐中之后,萧十三直截了当的问道。
“宋猪羞辱大辽使节,末将是来请求出战的。”
“军国重事,岂是儿戏。不行!”萧十三一口拒绝。
“难道副枢是怕了不成?”耶律盈隐咧嘴笑道,“南朝的那些猪猡竟然如此狂妄,奇首可汗的子孙,可忍不下这样羞辱。”他回头,对着一起来的同伴,喝问道:“你们说,是也不是!”
一片声的回答,为耶律盈隐壮着声势。
萧十三连眉毛也没动弹一下,“想要出兵,当然可以,但给我先立军令状!不敢立军令状的,就老老实实在营中待着。谁敢私自离营一步,军法从事!”
“不就是军令状吗?如何不敢立!”耶律盈隐大声道:“若不能拿回三五百个宋猪的首级,我耶律盈隐甘当军法!”
耶律盈隐不愿耽搁时间,当即就让文书写了军令状,按了指模,发了毒誓。拿起军令状,递给萧十三,纵声大笑,“还请副枢收好了。稍待片刻,待我砍回几百个宋猪的头颅,便来缴令!”
萧十三望着耶律盈隐等人转身离开的背影,眼中只有淡淡的讥讽。
不过是想拿宋人百姓的首级充数而已,难道以为他萧十三会看不出其中的门道。未免太小瞧人了,不论是对他萧十三,还是对对面的韩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但有些人,死了倒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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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让去雁门寨送信而回的次子退下去休息,西陉寨主秦怀信问着侍立身侧的长子,“大哥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