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戏里戏外(七千字大章月票)(1 / 2)

当李奇以为这下必定漏洞百出时,但是却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峰回路转,这“洪七公”一出场,场面反倒是波澜不惊,台上那几个小子似乎终于入戏了,一番对话下来,竟然没有说错一句台词。

这三小公子虽然平时比较混蛋,但是这些日子来,他们的努力还是不能抹去的,李奇这个导演其实做的很少很少,只管张嘴吩咐,然而最后去检查下什么布景、道具,等等。都是他们自己想办法弄,而且每天都练到很晚,浑然不觉累,反而享乐其中,什么台词、走位都记得十分清楚,只要高衙内这二货不代入私人感情进去,那么一切都好说。

特别是柳飘飘扮演的黄蓉,那简直就是活灵活现呀,嗔、怒、娇、媚、笑、哭,将黄蓉这一角色,发挥的是淋漓尽致,不仅如此,她还将高衙内这二货带入戏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世上还真没有几人,毕竟高衙内脑子短路那真是家常便饭,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出戏因为她出彩了不少,档次立刻提高了不少,博得台下观众们的一致叫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李奇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

这一连复杂对话下来后,接下来就是洪七公与西毒pk。

在这一回中,这可是最高实力的对抗,必须精彩呀,否则,就是失败,所以,马桥也对此也设计了很多招式,可以这样说。这一段武打戏戏份,就可以看出马桥这个武术指导的成色来。

好在马桥并非吹出来的。洪七公与西毒这一番较量,十分出彩,特别是那大葫芦用的,或横扫千军,或泰山压顶,都快玩出花来了,让人看得是目不转睛。

观众们都把手给拍红了。

太刺激了!

太精彩了!

当然,那位“西毒”可也是不遑多让。他与三小公子一起同台,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因为高衙内他们可以出错,反正没人敢怪他们,但是他可不能,否则,天知道高衙内会不会对他展开血腥的报复。所以,就属他下功夫最多,他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去揣摩了下西毒这个角色,他甚至为了西毒的蛤蟆神功,去学蛤蟆叫。

当他与洪七公最后一次对掌时,从他嘴中发出咕咕的蛤蟆叫声。赢得了观众们热烈欢呼,毕竟文中多次描写道蛤蟆功与降龙十八掌的博弈。

而且,由于文中对于降龙十八掌没有尽数描写出来,而这里马桥对降龙十八中一一作了诠释,一招一式。看上去是刚猛无比,看得众人是如痴如醉呀!

“锋兄手下留情!”

“哎呦。小心!”

宋徽宗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叫道。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一出声,全场人都是诚惶诚恐,棚内那些靠墙站的护卫登时抽出大刀来。李奇也是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瞧,不禁又长出一口气,原来宋徽宗之所以恁地激动,是因为台上郭靖为救黄蓉,与西毒对上一掌。

由于这些动作都是早就设计好的,所以,双方动作都是十分突然,没有什么前兆,观众已经陷入了进去,西毒那一掌在他们看来,是来的极其突然,而且,陈阿南演的也是十分的逼真,连退数步,这才导致宋徽宗会发出这等惊呼声。

“好险,好险!”

宋徽宗连呼几声,又道:“幸好没有伤着蓉儿。”

“蓉儿?”

李奇双目一睁,靠!敢情你不是担心郭靖,而是担心黄蓉呀,不愧是青楼天子,戏里戏外,皆是如此,老子真是服了。

宋徽宗此时也已经醒悟过来,见蔡京、李奇等人都怪异的瞧向他,不禁老脸一红,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点点头道:“这一番比试真是太精彩了!不错!不错!”

这若是换做别人,他们恐怕早就笑开花了,但问题这可是皇上呀,谁敢笑,这不是自寻死路么,不但不敢笑,个个还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太精彩了!”但表情都很怪异,看得出,他们忍的很难受呀!

其实不止是宋徽宗,很多观众都站了起来,毕竟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种舞台剧,情绪一直随着剧情在走,全场就李奇一人游离在外,他都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太要人命了。

接下来,剧情终于来到了正题,那就是东邪出题考验郭靖和欧阳克,这一轮比试,就是郭靖对西毒,欧阳克对洪七公。

这四人分成两对在台上打的热火朝天,而柴聪则是站在一旁观赏,这太符合他的性格,他此时都觉得东邪就是他,他就是东邪。

陈阿南那边倒是打的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偏差。但是高衙内这边可就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剧情是让欧阳克以闪躲为主,没有回收的余地,可是高衙内这么拉轰的男人,有架打,一般都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当然,干不过的时候,他永远也是第一个逃跑的。

平常练习的时候,他倒没有怎么在意,可是如今台下做了那么多观众,他听观众都在给那边的陈阿南喝彩,心中的小九九又冒了出来,心想,我若输的太难看,岂不会让大家笑话,不行,我也得跟阿南一样,与小九过上几招才是,即便要输,那也得输的好看了一些。

想到处,他忽然停住,正欲出招,可这一刚回过头来,就见到偌大个葫芦迎面砸来,他的小心肝都快跳了出来,嗨哟,挑错时机了。但此时要避开,已经为时已晚,那大红葫芦不偏不倚,正好击打在了他的胸前。

砰!

“哎呦!”

高衙内登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洪天九登时也傻了。呆呆的望着高衙内,暗想。这是怎么回事,哥哥方才为什么停住了?

站在角落的马桥见到这一幕,满眼困惑,自言自语道:“衙内是怎么呢?我的招式明明是设计他应该往左侧避,他怎么会拿自己去撞葫芦呢?”

哇靠!这二货是疯了吧,难道是他要用苦肉计来博取观众的同情?这招忒高了!李奇倏然站了起来,担忧的望着台上!

“好!打的好!”宋徽宗突然鼓掌道。

“纳尼?”

李奇惊讶的望着他,这戏里戏外。他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李邦彦激动道:“康儿真是演的太逼真了,这么大一个葫芦砸在身上,看着都疼呀!”

这不是逼真,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蔡京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太尉,想不到康儿还有此等天分呀!”

高俅笑道:“太师过奖了,这算是什么天分。小孩子都爱玩吗。”

李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的望着高俅。

高俅也注意到李奇的眼神,略显尴尬道:“李奇,你看着我作甚,我如今知道这是假打,不会再像方才一样一惊一乍的了。”

假打?假打能飞这么远?好吧。你说假打就假打吧。人家老子都没有说什么,李奇这个外人倒也懒得废话了,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其实在他们练习的时候,我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每次见到,还是会感动惊心动魄。”

宋徽宗呵呵道:“谁说不是了。康儿真是太出色了,这动作想必他一定练习过无数遍,才能如此动人心弦啊。”

什么无数遍,就一遍,你上去挨一葫芦,估计你比他还要逼真一些。李奇硬憋着笑意,满脸涨的通红。

台上其余人见高衙内硬扛下了这一葫芦,不禁也是大惊失色,柴聪更是正欲上前观看高衙内的伤势,他与高衙内那真是情同手足呀,可又听得台下竟然传来阵阵叫好声,不禁一愣,灵机一动,先是用眼神阻止了同样想上前的洪天九,而后又朗声道:“这第一场比试,郭贤侄胜出。”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高衙内身旁,余光一瞥,见高衙内双目微闭,半死半活,心中叫苦不迭,高衙内竟然被这一葫芦给直接砸晕了过去。

这主角都晕了,还怎么玩下去呀!

一干演员们都傻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柴聪眉头一沉,朝着洪天九道:“七兄,你下手未免重了些,竟然将欧阳贤侄打晕了过去。”

洪天九心中也是担忧极了,捋了捋胡须来掩饰自己的失态,道:“抱歉,抱歉,方才喝多了一点。”

此话一出,全场哄然大笑,还有不少人叫好,毕竟欧阳克这种作风的男人,实在是太招人恨了,打的真是太痛快了。

这是武侠片,还是喜剧片呀!李奇却怎么也笑不出声来,因为他知道,柴聪说的不是假话,高衙内是真晕了过去,否则,以高衙内的性格,他非得跳起来找小九拼命不可。但是,他如今也帮不上忙,只能寄托柴聪他们了。

柴聪左胸那颗装逼的心又冒了出来,故作高深的替高衙内把了会脉,朝着“西毒”道:“锋兄大可放心,贤侄他并无大碍,我这有一颗九花玉露丸,待他服下,应该很快便会醒来。”他从怀里还真掏出一瓶子来。

洪天九一瞧这瓶子,不禁面色一惊,低声道:“柴聪,这不是哥哥的秃鸡散么?”

“我自有分寸。”柴聪低声回了一句,倒出一颗药丸来,一手扶起高衙内,双手用力按住高衙内的双颊,手心微张,只见那颗药丸偷偷的从手心掉落下来,他放在高衙内背上的那只手,忽然捏住高衙内背脊的一块肉,猛地扭转三百六十度,从他咬牙的表情就不难看出,他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这种钻心的疼,昏迷中的高衙内猛地睁开双眼,脸都青了,正欲大叫,柴聪早有准备,一手就捂住他嘴巴,但是落在观众眼里,却好像将玉露丸放入高衙内嘴中一般。

“衙内,这戏还没有完。你若不想丢人,可一定得咬牙挺住呀!”柴聪在高衙内耳边快速的说道。心中也是极度紧张。

高衙内今天也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前面吐得是七荤八素,而后又直接被打晕了过去,哪知上天这都不放过他,直接让他疼醒过来,胸前胸后,两点一线的疼,钻入骨髓。让他是欲仙欲死,"gaochao"迭起。

这就是装逼的后果呀!

但不用怀疑,高衙内绝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报仇,鼓着双眼瞪向洪天九,若非嘴被人捂住。他必定破口大骂,双目中是怒火狂烧。

柴聪可是十分了解高衙内,见他这么模样,不禁心中一惊,又劝说道:“衙内,待会可是你出风头的时候了。你苦学已久的击打乐器,终于要在观众面前展示了。”

高衙内听得眼中精芒狂闪,对哦,下面该轮到我赢了,这可是我最精彩的一段呀。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咦?难道观众没有发现我晕倒了。看来是没有,那我就更得挺住了,可不能让人知道我晕倒了,倘若让人知道,我堂堂高衙内,竟然被一个葫芦给砸晕了,那得多丢人呀!

一时间,高衙内脑中冒出诸般念头,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向柴聪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明白了。

柴聪见这二货终于放弃的爆发,心中不禁长出一口气,松开手来,扶起高衙内。

可这一起身,胸前传来一阵巨疼,得亏是高衙内平时身经百战,大疼小疼,都经历过很多次,硬顶一口气,撑死也不能失风度呀!

那位“西毒”也赶紧上前,询问道:“克儿,你没事吧?”

他这也是在帮其他人询问,毕竟洪天九他们不好出声。

你来试试,看有事没事。高衙内脸都扭曲了,但还是强顶着说道:“叔叔---请放心,孩儿没事,没事。”

柴聪瞧他说的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还险些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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