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家还有仲裁者,对于这种本来就不能说清的东西,本着公平和公正的原则,我是应该不插手,然后等待他们自己解决,这样的话,是很让豪族觉得主家比较可靠,但是,那种行为的话,我想也只有关东的上杉谦信才会那么做吧,毕竟她是正义的化身,但是我的话,和那种东西没有半毛钱关系,本来的话,我不就是用着恐惧和力量统治着诸国而不是用仁慈的么?所以指望我顾虑那些东西的话,是完全不可能的。”
诚然,景嗣这家伙在畿内的名声,即使是这些年也没有好上多少,毕竟原先上洛的时候他就几乎是以自己的所有承担了任何杀戮的恶名,明明有着因为畿内内乱或者山贼袭击还有火灾死亡的人口,但是这些都已经不分青红皂白的被算在了这家伙头上——比起各种各样模糊的原因来说,人们更加愿意相信是一个有名有姓的恶人夺走了亲人的性命。这种事情的话,是人之常情,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因病去世之后会有人将罪责怪在医生和医院而非是疾病本身一样。所以这位被称为“杀生公方”的家伙,也是丝毫不在意名声那种东西了。
“以后要真的遇上了仲裁的麻烦,说真的也没有什么难点,如果说觉得可以仲裁的话,那么就仲裁,如果无理取闹或者对于仲裁结果不满的话,那么直接出兵消灭掉然后全家流放熊野滩不就好了,这种东西,根本不用太过于顾虑的,比起这个,我更加担心的是……”
“担心的是受帮助者的感受对吧?”
和岛清兴还有织田萝莉那种因为喜欢而相信不同,浓姬和光秀都是能够切实了解景嗣想法所以才喜欢的典型例子。在那双蛇瞳之下,她似乎能够很轻易的分辨的这个男人绝大多数时候在想什么——当然也有小部分时候不行。
“嗯,的确是这样,就算是帮助人这种事情,也不是说随随便便的做完了好事就说一声叫我红领巾就算了的。所谓帮助人的话,最大的学问就是如何维持受助者的尊严和矜持。不管是那孩子也好,还是国亲那家伙也好,对于他们来说随随便便的帮忙的话都会导致一些不太好的结果。对于国亲来说,复仇是他一辈子生存的动力,也是他的终极愿望,如果我们替他完成的太过轻松,那么这家伙是会对于自己感到怀疑和自卑的。而元亲的话,虽然长得和女孩子差不多,但是骨子里那种自傲和不想要借助他人力量的自尊心你也出来了吧?要不是这次事关父亲的死活,那么他也不会开口的。”
“所以你就打算用这种起来比较公平的赌局来作为借口?”
“的确是这样子的,虽然说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借口,但是够用就好了。这样的话,那孩子也会认为是自己争取来了希望,而不会感到自己的自尊受挫吧,毕竟那样子的自尊自立,是值得称道的事情。”
不得不说,依旧还算是挺好的解决方案,这样子的话单方面的施予就变成了一方努力之后的结果,对于景嗣这样不想要被别人以报恩的名义束缚的家伙或者说姬若子来说,都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想得那么周全的话,还真是有那家伙的风格。恐怕也就是因为这种周全,所以浓姬才会喜欢上这个家伙的吧。
“真是没有想到,原来以为你这家伙只会对女孩子温柔,原来现在对于可爱的男孩子也不会放过了么?”
“饶了我吧……没有那种打算,还有,接下来的话也请稍稍的配合我一下,不要让那个孩子觉得是我故意放水就好,就算是被你干扰了所以跌落马下吧,这样子的就好了。”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毕竟那个孩子跟我投缘,所以说好要帮他的了,不过……我也要替元亲谢谢你了,做出这种事情,毕竟是对于你本人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的。”
“嘛,习惯了,如果真的要期待别人报答的话,那么还不如去投资也不要做好事,毕竟在我眼里,做好事的最基本心态之一就是不指望得到回报,毕竟好人有糖吃,好人有好报什么的只是传说而已,好人有的……除了好人卡之外还有什么?”
谈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景嗣眼里的落寞是确实的,毕竟这也算是大实话吧,不过,也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是这样,比如说现在,浓姬的话,其实也是打算稍微的给眼前的家伙一点点奖赏的样子——相当迅捷的用刚刚还擦过马,有着一股臭味的手绢蒙住了景嗣的眼睛,然后相当不温柔的把这家伙压到了树上,接着嘴对嘴用力的亲了下去,而在景嗣的错愕当中,浓姬甚至还伸出了那双蛇一样的舌头开始扫荡着景嗣牙齿的部分。
“还真是幸亏有用盐刷牙,应该不会有口臭吧。”
总之,景嗣是那么想的。
“好了,福利时间到此结束,以后的话,也不用说好人没有好报了,况且,你也只是一个坏人不是么?顺带一提,刚刚的话,是我对于男人的第一次,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那么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那么……来之前也算是吻过很多女孩子咯?”
“这一点的话,我也不否认就是了。”
扯着一点晶莹的丝线,作为刚刚偷情的证明,远处的马蹄声说明某个少年也终于赶了上来吧。而现在景嗣的样子,一副也就是被浓姬制服了感觉,所以说明什么的也是不必要的。总之,当元亲的木曾马超过了景嗣,并且到了灌顶瀑布之下的时候,他也终于品尝到了努力的滋味——虽然是被计划好的人为结果,但是也算是奇迹的一种分支吧。毕竟不管是怎么样的奇迹,其根本都是由人心所引发的,就这一点来说,姬若子的努力的确是唤起了奇迹。只不过,回应他的并不是什么神明,而是另外一个普通的男人和一个过于聪明的女人而已。
多次摔下马来,显得相当狼狈却不能阻碍他那激动的心情,而当景嗣一边抱怨着手绢上马骚味太难闻一边又有一点窃喜的到了这家伙面前的时候,如之前所承诺的那样,他也回应了少年的请求。
“真是的……没有办法,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是出了一点意外,不过我愿赌服输,现在,元亲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准备好装备,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样子,骑着现在这匹马用刚刚的速度回到我的本阵,等到明天,你们的宿敌本山氏就会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