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14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的(1 / 2)

战争进行到了这里,已经是确实的春天了——山中的樱花也开始了盛开,就时间段来说,过去一段时间里都在疲于奔命的织田家士兵是有充足的机会来进行休整。

毛利家以及大内家的全军都已经集结在了备中高松的情况下,原先让岛清兴还有丹羽长秀进行推进,景嗣负责阻拦切断退路的战略也有了一定的变化。相较于原先一边进军一边防守的“铁毡”以及“铁锤”的锤击战略,现在的战略则变回了相对来说的普通的两面夹攻——在前几天的严岛春祭当中,景嗣召集了四国的蜂须贺小六以及长宗我部国亲下达了进攻的敕令,这两个家伙从忠诚度还有对于任务的执行力来说,是肯定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就毛利元就相比,这两家伙的脑容量就显得有一点抱歉了……因此,从安土赶到了严岛的竹中半兵卫也会一同的加入攻略,从西边开始一直攻到吉田郡山城之下,然后和丹羽长秀的主力两边包围西国的残余力量一举歼灭。而在这之前,至少丹羽长秀这里,是可以安心的等待半兵卫那边的消息了。

而在丹羽长秀和杂贺孙一两个人依旧如同往常那样,在当地的神宫里祈求一年收成顺利的时候,他们一定不会注意到在某处全身着甲充当观望者的某人的——虽然作为前辈的话,对于后辈的私生活的干预是大忌,但是大概是出自于自己和杂贺孙一那种同类相惜的感觉吧,岛清兴觉得最好是能够帮助杂贺孙一一次。而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稳定。她才需要穿上铠甲拿起太刀,对于这种天生为了战场而生的人。也只有战场上的东西才能给她带来些许安全感了。

“今天的话,是能剧么?怎么又是这种东西,我觉得那种咿咿呀呀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趣味可以说啊。”

“还真是像公方殿下的口吻呢,我大概也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看好你了,”

能剧是一种传统的日本艺术,就和京剧,话剧这些世界上所有的戏剧方式一样,一种艺术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所谓隔行如隔山。因为起源或者说出身不同,大家对于同一件事情的看法往往大相径庭,而至少对于能剧这种东西,景嗣,孙一甚至是米五郎左本人都是抱着那种同样的态度——虽然听不明白,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为什么那么开心。但是看起来总是似乎好厉害的样子。

“认真的说,其实我也并不太明白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这次的话,还是需要来看一看的呢。”

“那样啊,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大人物,对于这种没有必要。自己也不想来的事情,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行动不会觉得很虚伪么?要是我的话,看不懂那么当然就不会去看了。”

叉着手看着那简陋的舞台,然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毫无疑问。那种想法的确是正确的,至少对于她自己来说。这是相当合理的行为。既然看不懂也不明白偏要人云亦云的装作享受,要是能够那么做的话杂贺孙一也就不再是杂贺孙一了。

“虚伪么?稍微有一点吧。但是这是的确是有必要的事情之下,虚伪也是必要的手段,毕竟我们要考虑的事情,可是要比你需要考虑的多的多了呢。况且今天,也是有着一星来不可的理由。”

“非来不可的理由?就算是什么上等人才能够享受的东西,但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娱乐而已吧?为什么要用那么严肃的说法呢?”

“因为啊……这次来表演的人,并不是什么伶人,也不是什么游女,而是一个我一直很尊敬的前辈哦,武士所表演的能剧,和其他人所表演的能剧是不一样的,那种能剧的话,是一辈子只能表演一次的。”

“是么?那样子的话,稍微看一看也没有问题。”

……

对于日本武士来说,观看能剧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时间,那么总可以请来能剧演员来为自己进行演出的,但是出演能剧的话。则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常常有人将日本武士和西洋的骑士阶级在地位,文化意义上做比较,认为他们是基本相同的构造,这一点没有什么错误。而稍稍有所不同的是,和那种骑士之名可以通过册封的方式代代流传的理念不同,每一个人作为武士的生涯,是有终结之时的,

以自己的刀效忠于主君,然后成为主君的家臣而奋战,有的人活跃于战场之上而有人也活跃于奉行所里,虽然前者居多,所以导致武士生涯结束的最常见途径就是战死外,其实对于后者来说,他们的武士生涯也是有着终结的时日的。

一种是恶终,即是暴毙,病死,被刺,意外,毕竟日本武士的核心概念就是所谓的“樱花”之精神,对于他们来说,死并不是什么恶终,而只有在病榻上死去或者说遭遇不名誉的死法才是他们所不想看见的。而像是切腹,战死,徇死这些相对来说反倒是他们认为比较荣誉的死法了,然而,也有的武士在长久的征战之后,了解到了战争的本质而在不死的前提下放下剑之前,他们也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方法来宣告自己武士生涯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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