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的王道(2 / 2)

“权六,你的骑兵队能不能抵挡的住赤备队?这个的话,直接会关系到战局,敌人虽强但是也是以步兵作为主力军团的,骑兵作为唯一的变数,能够挡住的话那么还能继续作战。”

“臣下……只能那么说,战胜或无把握,但是唯一能够做出的保证就是,至少在二翅金雁纹消失在了战场上之前,我不会让甲州赤备通过的。”

那是一种相当诚恳,并且低姿态跪伏于地的样子,紧紧的贴着地面来展现忠诚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了柴田胜家这家伙是确确实实的正式效忠了——一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或许自己的确是无能,但是至少并不会无耻圣皇弑天最新章节。不管如何,自己的忠诚将会是自己所要贯彻的宗旨。

而在自己的脸上的,并不是担忧或者说是恐惧,而是确确实实的怜悯——仿佛在自己目前的,并不是什么主公,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而已。一个失去了依靠,而被迫独立的孩子那样,而事实上的话,也的确是如此。

“一个一直被人保护着的,被上天所偏爱的女人。”

这是上杉谦信对于她的评价,也是相当自然并且合理的。

的确,在曾经的时空当中,织田信长在本能寺之前的武运几乎可以说是开挂了一样——能够战胜的对手,总是会犯下一下失误让他找到机会,一生当中值得一提的,能够称之为漂亮的合战恐怕只有桶狭间一次了。而之后的合战,但凡强敌会是因为各种理由而败走甚至是病死,而这个时代对那种武运取而代之的,则是接连不断的庇护。

从织田信秀多活了几年开始,又到了师傅平手政秀的辅佐时期,最后又是上条景嗣为其南征北战的日子里。这家伙的天下,几乎就是坐在天守阁当中得到的——比起之前的那种武运来说,或许现在的这种情况才是更加能够让同为女人的家伙们嫉妒的情景。天下,爱情,基本无一不顺,而在依靠突然消失了之后,人们才发现这个差点成为天下人的女子是如何的脆弱。

而那种同情感的话,即使是没有直视眼睛,作为主公的信长她也是能够感受到了的吧。

“曾经。有一个人,也是那样的跪伏在咱的身前,然后一副恭顺的样子,他的忠诚……没有人会怀疑,而现在的话,他在则在山科统率着军团想要回到安土,所以说……”

“不不,臣下一定会追随大殿您到底的。不只是我,还有丹羽内府。还有其他的大家,都是那么想的。”

“不……并不是担心背叛,对于这种就连现在都是有着诸多疑点的事情,咱还不至于追究,毕竟就连你都应该清楚,那家伙是不可能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而站在对立面的。但是那种理由本身的话。咱也是想不出来的啊。”

握住了手中的剑,然后回想着曾经所度过的岁月——那个家伙,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是确定了的。而目前的状态,究竟是为什么这一点,自己总会清楚的。

“想不出来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费神去思考,这种人生哲学的话,咱还是明白的,所以咱啊,就干脆把目前的情况当成一种考验就好了,毕竟对于终会有独立的这一天这种觉悟,本来应该在数年之前就做好的。倒不如说是在一开始的话,咱就本来应该是一个人吧。”

或许战栗,或许恐慌,但是手下的这些士兵目前依旧能够在永乐通宝的军旗下而战这一点的话,就已经让自己觉得感激了——他们信任着自己,所以不论如何都不想背弃这份信任。

“只有在离开了前辈的庇护之后,雏鹰才可以有着自己的天空,而咱啊,也想成为一只对得起之前信赖的雄鹰就是了。”

“你能够打起精神的话,那么就真的是太好了,我们虽然有着足够的战意来抵抗,但是若是没有您的带领的话,则必败无疑,只要您能站出来振臂一呼的话,那么即使是战死,我们也有着战死的理由了吧。”

“若是神明真的一直庇护着咱的话,那么就算是这次的话,也一定会帮助咱赢得胜利了的吧。毕竟不管如何,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既然已经陪着咱走到了这里的话,那么接下来也请跟咱走到最后。”

即使是一直想要以人的身份来左右战局,但是到了最后的话,一切的天时地利还是作战的重要因素——没有一场胜利是只能运气就能获胜的,但是也没有一场胜利是脱离了运气就能够取得的,关于这一点的话,景嗣多少还是清楚的全球论战全文阅读。

和之前的,那些应该被打倒的对手不同,自己这次所面对的织田信长正是这个时代的风云儿织田信长,所以从几乎从一开始,自己就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恶意——即使是有着充分的理由来说明自己应该不会输,但是就结果来说的话,却有着一种会在此次败北的预感。

算是战场直觉吧,凭借那么多年以来征战的嗅觉,自己也是能够是稍微清楚了这种预感代表着什么——就好像是那种“回老家结婚”,“这是最后的战斗了”一样的死亡flag,即使是难得的想要去神社祈福,占卜一下关于战争的走向的时候,所得到的结果也竟然全是下下签。

简单的来说,时运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接下来的每一步,自己都不能指望依靠运气和突发事件获得胜利了。

“看来,会是一场艰难的作战啊,各种意义上都是让人有一点难过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为什么不就此罢手呢?完全没有必要做到那个地步,您本身所遭遇的,已经是极为恶劣的命运了,而现在又要向天命挑战,这种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我说……土御门啊,你什么时候也会开始从人的角度来思考了啊,一般来说的话,你不是应该丝毫不在意这种事情的么?作为怪异的话,你要有怪异的自觉啊,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呢?”

“算起来的话,也是因为你这家伙过于有趣的关系了吧,认真的说,在过去那么久的时光当中,我所经历的,我所遇到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自以为对于这个人间十分熟悉也十分厌倦了的时候,你这家伙倒是还能带给我各种各样的惊喜,真是让人感叹,顶多十年,就会自大的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所谓人性,但是几百年过后,我依旧还是不能看明白。惊喜的话,太多了啊,以至于我现在也不是那么反感这些事物本身了。”

“这样啊……那么是不是稍微考虑一下,再多活几年呢,稍微的看看这个世界,毕竟对于你来说,你是有那种权利的,关于接下来的计划,你可以不参与。”

一个是拥有着短暂到不行,但是无比充实充满着目的性生命的人类,另外一个则是有着无尽寿命,却没有太多美好经历的怪异本身,说不定都会互相羡慕对方的境地吧——如果能够给景嗣更长时间,他就不会选择现在的样子了,如果说给某个天狗更多的欢乐的日常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因为怨愤而最后化成怪异了。

“真是好意啊,对于怪异抱着好意的人类,这还真是不常见,但是这是两回事,即使是突然觉得有趣了,我也不会放弃我之前的想法,而且这个讨厌的世界因为你改变的话,那么也算是一件好事。”

“恩,那么我会按照约定杀死你的,就在不久之后。”

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剑骨,然后看着那个带着狐狸面具,也只能露出双眼的怪异——对方还以的那是一种同情的目光,没有人会比这个人更加清楚所谓孤独的感觉了吧。

“有个人讲述过一个故事,讲的是有一个善良的国王,因为想要救济穷人,就把自己的财富,土地分给了他们,以至于到了最后的话,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人,王国也因为此而消失了。结果他分出的领地很快就被入侵者给劫掠走了,穷人继续一无所有,而唯一有所不同的,因为战争而产生的穷人变多了。所以那些人就开始抱怨起了那个国王,所以说……”

“太过于温柔是不行的,即使是有的话时候必须要做出残酷的选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就是身为王者应该做的事情啊。”

既非成为人民的榜样带领民众,也不是用仁政来进行治理,他的王道的话,只有一种——将所有的残酷之事包揽了之后,那么剩下的人只要是稍微的施加以安抚的话,那么就一定能够达成理想当中的国家吧。

这便是那种并不称得上是清高,甚至是在行事手段上显得有一些低贱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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