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83 颠簸的八坂神社神轿(2 / 2)

如果说是和织田信长的相遇,是景嗣一切的开始的话,那么关于幸福或者说幸运这个概念的终点,便是自己遇到了明智光秀吧——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

“唔,这样子的话,是不是稍微的偏了一点,毕竟对于这种事情是有一点不太擅长。而且呆着手套的话,也有一点难办的样子。”

“不,很好了,已经很不错了。”

明智光秀本身的话,的确算是那种即使不需要化妆也能够很漂亮的女人,但是既然是遇到了传统节日的话,那么适当的按照传统的方式来进行画眉也是需要的。虽然说有着一定的绘画功底,但是脸和纸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吧……

今天要出席的,是原先在京都,不过现在则搬迁到了大阪的八坂神宫的祭典。而八坂神社本身的话,也就是著名的祗园精舍了,供奉着牛头天王还有奇田稻姬的祭祀典礼也被称之为日本的三大祭之一。

从理论上的话,这类的神事应该是被打压的对象,松永久秀这家伙在维护景嗣部分权益的时候还真是比谁都忠心——牛头天王的话,本身虽然是被从印度请来然后消灭疫病的神祗,但是实际上的话也有一种说法算是素盏鸣尊本身,加之对于奇田稻姬的信仰,的确可以算是对于以蛇作为家纹的景嗣的宿敌这样子的家伙们吧。不过根据景嗣本人的说法来看,政事管政事,军事管军事,神事管神事,只要是每一个人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那么就足够了,所以如今的神社祭奠还是能够很顺利的进行下去。

也正是因为这种态度,他也是一个格外的受艺术家欢迎的人,因为不管是有人画出了多么戏谑或者说是讽刺意味的作品他也不会动怒,对于穷苦的艺术家他也会在大阪设立专门的机构来收购他们的画来进行赈济,如果说是艺术支援家的话。这个称号还真是名至实归。

“祗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沙罗双树花失色,盛者必衰如沧桑。能够见到这样的景色,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吟诵的是平家物语当中的第一句,也是一句相当合理的评语——一如当年的源平两家一样,现在的武家也是如此,世间无不灭之王朝,任何的事情都有盛极而衰的时候。就算是自己这样的话也不会例外。

“真是想不到,就连夫君您也会读平家物语啊。”

“这种说法太过于微妙了,好像我就不读书不看报不学习一样,这种事情的话,我多少还是做的到的,好了,接下来的话就转过去吧,我要换一下装束了,毕竟在外面还戴着这样子的面具一定是会被人发现的。”

“不……不用转过去了,我能够接受的哦,不管是什么样子。”

“那么,稍微的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吧。”

卸下了像是牢牢的焊在了脸上的铁面,露出了包着许多绷带的脸,接着一层又一层的揭下绷带,露出了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不会轻易示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点钟楼怪人的感觉呢。

“怎么说呢,最近的话的确是好了很多了,不过另外半边的话好像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了,反正是典礼,所以戴普通的夜叉面具也应该不会引人注目的才对。”

“恩。已经很好了呢,比预计当中的要好得多。”

半面是布满了疮口,看起来让人惊骇的样子,而另外半面的话,则还是相当熟悉的样子大圣传。

“既然这样的话,就出发吧。毕竟是难得的时光呢。”

像是能想如今这样少女的心情,光秀也是很少有了吧。从天守阁的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然后混在了前去八坂神社的人群当中——事实上,像是现在这样子能够随意的进行娱乐的日子也的确是已经不多了啊。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因为人群聚集而容易发生的暴动事件,所以说大部分的活动都被取消了,既然是能够难得尽兴的话,任何人都会珍惜的吧。

“赛呀!麦呀!赛呀!麦呀!”

传统当中庙会上的神轿。其实在景嗣看来还真是一种不怎么人道的东西,在平地里的话是会有牛车拉着前进的,毕竟牛头天王的石像还挺沉重的,由一些打扮的如同再古老一些时代的公主那样的小女孩们拉着牛车前进。但是到了上山的路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无法赶着牛上台阶,所以就会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自告奋勇的来抬起神轿前进,一直抬到山门,要是仅仅只是那种普通的抬也就算了。在抬起来的必要过程当中,还必须要有着“颠”这个必要的因素,随着喊着口号,神轿将会被小小的抛起然后落回肩上,颠不足足够次数的话也是还不行的。想想看那种沉重的东西落回肩上造成的压迫力就足够可怕了啊……所以说这个过程本身的话,也是会随着进行而不断的更换人手的,那些想要在年轻女性面前留下好印象的小伙子们就会自告奋勇的参加然后试图让别人留意到自己的英姿……

只不过,想法很美好。事实很残酷,若是只是凭借兴趣而参与的家伙们一般来说进行了一会儿之后就会下场了,一般能够就坚持下去的,只有那些参加了很多年,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的老家伙们才能做到。故此能够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的男孩子们还真是少之又少啊。

“呼,该怎么说呢?有意思的口号啊,其实我以前的话。也认识一个叫做星矢还有一个叫做舞弥的家伙……怪不得以前有人对于这两个名字很好很好奇,原来在庙会上的口号也会发音一样呢。”

神轿的制作,可不并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既需要整体结构的坚固。也需要考虑用材上的节省——轿子本身的话,首先要能够承载石像,而接下来的话,也不能随意的从坚固用材方面的来考虑。关于制作的必要材料,也是被限定在了六十六根这个数字上,首先的话,就是神话当中牛头天王为了驱散疫病而使用了的器具数量恰好是六十六。其次的话,则是日本目前也是传统的六十六个令制国的划分,想要抬起这样的不太符合人体工程学的轿子,是要十几个壮汉一起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若是要抬起六十六国的话,又需要多少人才能够做到呢?

人群当中,市场也能够听到这样子的话吧——希望素盏鸣尊再次降世,斩杀了八歧大蛇让日本重新承平,很难想象就是景嗣的都城百姓对于他的看法,不过讽刺的是,一旦戴上了面具而混入了人堆的话,那么牵着夫人的他其实还是挺受欢迎的。

所以,真正的善恶这种东西究竟是何作为评价还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谎言即使重复了一万遍的话。也是不可能够成为真理的——虽然从实用角度上来说,那种意义上的谎言已经和真理有着差不多的功效了,但是始终不是真理本身这一点是确定的。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自己是不是刺杀了织田信长来完成下克上的最后一步的,只要自己明白的话,那么就已经足够了。

丹羽长秀在安土也是表示了不管如何,若是景嗣想攻的话,那么就攻攻看的想法,从信长手上接过的城,他不会交给其他人来处理,而换成景嗣的话,也是一样的。从那种整备兵马的态势来说,恐怕是真的打算不惜一战了——看来,即使是自己很信赖,也很信赖的自己的后辈在这种事情上也是没有办法免俗的啊。而如今能够沟通心意的,也只有身边这个不总是陪着,却总是能够感觉到有着她存在的光秀就足够了。

仅有两人清楚的幸福,那也是幸福的一种姿态——温柔和甜美,也正是如此,世界才把这种美好的东西藏了起来。哪怕是在最黑暗的时刻,那种东西也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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