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了,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楚天舒终于等到了他的晚饭,一个塑料饭盒里装着一坨冰凉的剩饭,上面盖浇了几根煮的稀烂的大白菜。
楚天舒一看就沒了胃口,扒拉了几下扔在了桌子上,继续躺在床上,抱着头望着窗外的月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天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白猫从窗户的窟窿里钻进了房间,往床上一跳,摇身变成了一个女人。
楚天舒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女人,细瞧竟是苏幽雨。
苏幽雨偎紧着楚天舒,泣不成声地说:“领导,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赖着让你潜规则的。”
听她说得如此的楚楚可怜,楚天舒搂着她说:“沒事,这不是你害了我,是有人处心积虑地要害我。”
苏幽雨抬起头,盯住楚天舒的眼睛,说:“领导,你这是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一只白虎,你告诉我是谁要害你,我豁出去了,赖着让他们潜规则我,好把他们害回來。”
楚天舒感动不已,说:“幽雨,你真是傻的可爱。”说着,在苏幽雨的脸上深深一吻,手忙脚乱去剥她的衣服,沒几下苏幽雨就被剥得精光,扭动着娇小性感的身子,在楚天舒的怀里乱拱乱撞。
楚天舒热血沸腾,跃到了苏幽雨的上面。
关键时刻,他下意识地留心了一下她那个地方,竟然是块不毛之地。
楚天舒顿时变得垂头丧气,激情难再。
苏幽雨感觉不对,一下子坐起來,冲着他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忽地又变成了一只白猫。
楚天舒兀地惊醒,原來是一个无头无尾的梦。
窗外夜色正浓,万籁俱寂。
楚天舒再也睡不着了,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直到天明。
这是一个晴日,有阳光从窗外射进來。
不知何时有人开门进來,领头的是胡国斌,开口就问他想好沒有。
楚天舒脑袋里还装着夜里的梦,呆呆地答:“不知想什么。”
胡国斌说:“楚天舒,别跟我捉迷藏了,我问你,沿江商贸圈那么大的工程,先是秦达明,后是卫世杰,个个都跟你打得火热,莫非你就那么干净,**不沾一点儿屎。”
胡国斌不提倒也罢了,他一提就让楚天舒想起來了,胡国斌是申国章的亲戚,平时和申国章來往密切。
楚天舒说:“我的屁股又不坐在指挥部的位子上,要说屁股上有屎,那是指挥长申国章,要不,他怎么会跳楼自杀了呢。”
胡国斌立时黑着一张脸,有点气急败坏地说:“申国章屁股上有屎,你们屁股上也不干净,因为你们害怕他把你们屁股上的屎抖搂出來,才逼着他畏罪自杀了。”
“你说得也太吓人了。”楚天舒不紧不慢地说:“你昨晚上是不是去过了阴曹地府,提审过了申国章,把这么大的一个悬案也调查清楚了,真是太厉害了。”
胡国斌被楚天舒挖苦了一句,气得把桌子一拍,恶狠狠地说:“楚天舒,你放明白点,别以为这还是你跟着伊海涛背后耀武扬威的时候,既然市里成立了专案组要调查你,就一定掌握了你们违法违纪的线索和证据。”
“伊海涛”的名字终于从他们嘴里蹦出來了。
楚天舒无奈地摇摇头,对胡国斌说:“你要这么说,我就无话可说了,那你们去调查吧,调查出我有多少违法违纪的事实,只管依法办事,该枪毙枪毙,该判刑判刑,我毫无怨言。”
胡国斌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他盯住楚天舒,似笑非笑地说:“好,就算你是清白的,那伊海涛呢,你敢保证他也沒得过老板们的任何好处,如果你能有检举揭发的立功表现,你身上的小问題组织上完全可以既往不咎。”
“兄弟,我只是他的跟班秘书,他得沒得别人的什么好处,也不可能透露给我吧。”楚天舒暗自好笑,你们这也太急切,太**裸了。
自己最多不过是市府办的一个副主任,再怎么样也沒那么重要,伊海涛却是内定的市长候选人,不把他拿开,唐逸夫不可能顺顺当当地实现自己的愿望。
心里有了底,楚天舒便不再理睬胡国斌,任他怎么威胁引诱,只是三缄其口。
过了一个多小时,楚天舒抬手看了一下表,说:“哎,这都快十点了,不会早饭也不给吃吧。”
胡国斌扭头问胖子:“怎么搞的,小范,还沒给楚主任吃早饭。”
范胖子说:“我们刚准备给他送早饭,你來了,就忘记了。”
胡国斌假装不满地说:“不像话,饿着肚子怎么让楚主任想问題,去,把饭给楚主任端來。”
范胖子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胡国斌又转头训斥瘦子:“小毛,楚主任的手表怎么沒有收起來保管好,万一磕了碰了搞坏了,专案组赔还是不赔呢。”
对被审查对象进行精神折磨,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要让他完全丧失时间概念,这应该是范胖子和毛瘦子昨晚上的工作疏忽,只记得收缴了楚天舒的手机,忘记了他还戴着一块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