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坊教坊司的大院内。
春桃和一众姐妹淘围在一起,众人都在安慰给春桃鼓劲。
“春桃,跟他走吧。我们姐妹几个,难得你有福气,遇到这样真心的汉子。我们姐妹都没有了家可以去,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下半辈子也算有了寄托。你还犹豫什么啊。”一个年纪稍长,相貌端庄的女子这样劝道。
“素素姐,可是我舍不得你们啊。就算他很好,但我还是,心里不踏实。”春桃脸上纠结,让人着都难受。
“妹子,别这样。就算嫁出去了,我们还是好姐妹。以后我们老了,还要指望你家子侄来帮忙哩。”素素姐柔声安慰,春桃更是把持不住,又嘤嘤的哭泣起来。
素素姐又接着安慰她,“大眼是个要强的性子,老在他爹庇护下,也束手束脚的,做不了什么事。他这样出来也好,他耶耶总是有家产留给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给。你嫁过去了,往上也不用伺候婆婆妯娌,也算是一家的主人。这么舒心的日子,天底下的女子,哪有不熬个几十年,等自己成了婆婆才能等到的。”
“可是,他要自己说去做人的部曲,可不就是入了贱籍吗?”有姐妹插话道。
“什么良贱的,不都是官府给分出来的吗。大家都是人,总不能籍贯有了分别,儿子就不是儿子了。虽然我们现在是教坊司,罚为官奴,可是以后熬到日子,不也能放为良民。前些年圣人就把宫人都放归了,姐妹们,你们要抱着希望,别成天这样哭哭啼啼的,元气都失掉了。”
教坊司的女子,平日里有教习管教,练习各种歌舞乐器,等到圣人有心情赏曲,或者春秋祭的时候才是赶上出宫的大日子,平日里偶尔有达官贵人借的几人出去演出,这些酬劳也不是她们的,还要受到诸多调戏。这让本来就是失去了地位和尊严的原来官宦人家的女子,更觉得人生无趣。在这些难熬的日子里,素素姐就成了这一圈姐妹中给人安慰,鼓励的那个人。因此姐妹们意气相投,结拜为异姓姐妹时,自然而然就认了她做大姐头。
“春桃,我们姐妹先想办法,让教习把你放出去,要的些许银钱,就算是我们姐妹嫁女儿的嫁妆。你可千万不要推辞,毕竟我们这些女子,也没有多少可以寄托的。你要好好过,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以后我们要是能熬到那出头之日,也算有个投奔的去处。要是熬不到那一天……”
素素姐的语气都转而哀伤起来。
“逢年过节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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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道人拿了5文钱,便前去带路。
李志坚走了两步,忽然站定了。回头低声吩咐道:“杨典事,你去后门蹲着吧!”
杨典事点点头不忘夸一句:“李录事真是心细如发啊!哈哈,我能不能装上这个狡猾的小子。”说完,他左右一没人注意,就悄悄的离去,当真比做贼还做贼。
其他人依然随着常青道长,一步三晃朝道观后院的客房内去。
“就是这间了。请自己进去便是。”
“恩,希望他还在。”李志坚念叨了一句,推门进去,果然是一间清净房间,屋里东西并不整洁,散落着一些平常人所用的物事,果然是刚刚仓促离开的样子。
“咦,刚刚人还在的啊,你可不要怪我啊,本道真没有骗你。”常青道人赶紧说了一通废话掩饰加解释。他的脸皮当然是什么颜色也不出来的了。。。
李志坚理也没理他,“来是在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