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一阵,李治便起身告辞。他在洛阳和济南都有行宫,这一次来,除了视察稷下学宫,还有就是接见这一带的州级官员。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里距离鳆鱼产地不远,吃上一点新鲜鲍鱼,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啦。
用过午饭,李治回到行宫,坐在办公室的大椅子上,徐蕊(也就是徐惠的妹妹,他的徐妃)早侯在一旁,给他一份预约的单子,上面是各种求见官员的名单。虽然这种会面大多数没有蛋用,但也算是他的职责吧,他不得不去做。他十分厌倦的叹了一口气,说:“开始吧,一个一个来呗。”
徐蕊这几年已经从萝莉出落成一个大姑娘,变得亭亭玉立。因为她是李治妃子中很小的一位,也因此最得宠爱(非**上的),加上她跟着姐姐学习,文字功夫很好,有一半的时间,倒是她作为李治的生活秘书。她很自然的伸手帮李治正了正衣冠,李治看她芊芊玉手,便调皮的亲了一番。徐蕊便依着他调皮,轻笑道:“殿下若是有兴致,不如先把他们推了,下午好好休息一下如何?”话虽如此,她也明白太子最重计划,很少会中断工作来和她们温存,但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开口试探。
“不了,晚上再好好疼爱你。”李治随口答道。徐蕊白了他一眼,袅袅婷婷的出去通报了。
第一位确是济南郡太守田桐,李治见他其实是熟识,每次他来济南郡行宫,少不了要他做好接待,因此便和颜悦色的聊了几句,无非是“殿下你这次manyi不manyi啊。有需求一定为殿下赴汤蹈火”之类的话。田桐也是明白人,聊了五分钟,便知趣的告辞。他来无非是凑个脸熟,希望太子能时时记着他。尽管现在吏部的考核并不由太子审核,而是划归首相审核,但谁也不敢不来捧太子啊!
第二位是魏州太守崔沔。崔沔年纪不小,是个精瘦的老头,上来就激动的对太子说了一大通终于见着您了,我可等了好久啊。李治便问:“你是shime时候预约的?为shime拖了许久?”
崔沔一抹眼泪:“殿下,老臣是三个月前预约的,当时知道是这个时刻。但半月前,老臣生怕误了你的约,连忙就从魏州动身,足足在济南郡住了十天……”
李治哭笑不得:“老崔,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孤给你恩准,如果身体不适,不来也不治你的罪。以后要注意身体,孤还指望着你把魏州好好治理呢!”
崔沔又说了几句,终于抖了正题:“殿下,我魏州水利设施十分破败,加上我看定州去年修了一个好大的水库,自此定州良田得以旱涝保收,臣寻思着也要修一个这样的水库。可是我去问定州马太守,他居然不告诉我,还说要这个直接去找太子殿下你。正好我看到邸报上可以找你谈话,所以就这里来问了。”
李治无奈的笑一笑。工部编制下的测绘队,已经不止裴行秀一只了,大概有三十多只了,但是即便如此,还是不够用。稷下学宫每年补充上百名水利和基建方面的人才,也根本填补不了空缺。河北道地区需要补足的水利设施极多,南方也要分去一半。而为了长安到太原府,日后延伸到幽州泸州,向辽东方向延伸的铁路也需要全线勘探。定州肯定是走了定州制作所的关系,才让他们忙里偷闲,在唐河上游新修了水库。这也是稷下学宫的项目,刚刚通过论证。定州太守也不是傻子,不会满大街说这是哪里来的。
李治停了一停,思考着这些问题,崔沔看他脸色严峻,赶忙转口到:“殿下,殿下老臣也就是提上一提,如若不行。那也算了,我魏州这几年还是旱涝保收,粮食丰收的……”
李治回答:“崔太守啊,这事,真不怪马太守,眼下,恐怕确实没有多余的队伍给你做这个项目,但是你可以从你魏州找几个耳聪目明的州学毕业生,来稷下学宫。没有名额的话,好好和本地善水教的人商量一下,他们说不定也有在稷下学宫学习的名额,这个水库从勘测到施工,没个三五年下不来,而如果专门学习水利设施,这两年也可以学出来了。你看你可以现在就合计合计,虽然你任上,这件事恐怕办不下来。但孤会知会吏部,让他们记下你的功劳的。你还需要shime问题,可以派人去当地善水教的询问,或者派人去洛阳的工部分司去询问。”
崔沔听的热泪盈眶:“老臣不明政务,叨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治罪。”李治宽慰他道:“这些年,朝廷法令制度日新月异,没有给你们这些老一辈的官员普及宣传,倒不是你们的过错。不要多想,回去好好干,在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预约。”
如此再三,李治一下午接待了三十多名各级官员,喝了五大杯茶水,嗓子里都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