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解释道:“赵昱便是广陵太守”
刘备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陶谦道:“笮融到了他那里,赵昱便是待以上宾之礼怎料笮融这厮垂涎广陵资货,酒酣耳热之际,居然一刀杀了赵昱之后放兵大掠,致使广陵城为之一空……”
陶谦说到这里,便是伤心不已,两眼欲要垂泪
史书上说赵昱‘高洁廉正,抱礼而立,清英俨恪,莫干其志’,是个大才,陶谦也因为贪图他的‘名声’,便愣是以死逼他为官虽然赵昱之死甚为可惜,但要陶谦为他流泪那肯定不可能他之所以这样,应是感慨笮融辜负了自己对他的信任,是愤恨他把自己的退路给断了,才让他弄得自己当时进退两难,整夜难寐
公子应一听到这里,一啪木案,叫道:“好啊,笮融这厮如此可恨我去宰了他”
陶谦虎面一摆,叫道:“应儿,你又要乱说,你可知道笮融现在逃到哪里去了?便是不想想,你杀谁去?”
公子应一愣,错愕道:“这倒也是”便是不再言语
刘备当然不管公子应的插曲,只听到陶谦说到这里,才恍然道:“使君当时也是考虑过撤到广陵去,同曹操继续战斗只是恰巧其时广陵被笮融劫掠一空,所以才使得使君忧心如焚,不知所归?”
陶谦点了点头:“还是玄德理解,我当时听到赵昱被杀,便是伤心不已而你知道,当时城围甚急,派出的几路救兵都被曹军击溃,我到那时便是伤心绝望,想我以一人不德,致令徐州遭此涂炭,实在有愧徐州百姓”
刘备道:“使君也无须此言,想曹操觊觎徐州之心已久,便是今日不战,明日也会以别的理由侵犯徐州的使君但可宽心,想世人都能理解”
陶谦叹了一口气,道:“惭愧了便是有一句话实不瞒玄德……”
刘备停盏听他道来:“其实当时我一闻广陵不可退守,便是准备着要打算回丹阳老家去,把徐州献给曹操算了,也省得徒自相拼致令百姓损伤……”
陶谦这句话倒是没有说谎
刘备道:“使君太过仁慈了,若然真的退了,只怕曹操这厮为了解恨,反而杀之甚便是到那日,他将徐州上下百姓全部屠杀了,只怕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这样的事想使君应该了解”
陶谦点了点头,哀伤增:“玄德你是不知道,自去年秋季一战,到今年夏季一战,两战一过,死伤无数我徐州五郡只除了广陵未曾遭到曹军攻击以外,便是其他琅琊、东海、下邳、彭城四城凡所杀男女将及十万人,鸡犬无余我本以为广陵尚可留下,不想广陵城遽然会被笮融这厮洗劫一空,也跟着遭到涂炭如此数月之间,五郡崩坏,使我陶谦数载辛劳,尽数化为丘墟而血水尸积,让泗水为之不流,实老夫从未有见之惨象……”
陶谦说到这里,便是顿住了,只伸手摸泪,虎面一张,说道:“让玄德见笑了”
刘备也是叹息一声,道:“使君何要此言?便是只要长了心肺之人,无不听之骇然曹操之恶,天下当自共讨,徐州百姓之难,天下当自共哀”
陈登和糜竺一直相陪,只没说话
陈登听到‘天下共哀’四字,不由点了点头,便是他人听来也无不是由衷振奋
只可惜张飞等其他武将另有安排,不在这里,不然当为刘备喝彩
公子应反应迟钝,只还要问:“父亲,何要堕泪?平原不是说曹操兖州出了事么,我们怎么不趁机攻他后方?”
陶谦道:“应儿知道什么,徐州城现在一片狼藉,自保都已无暇,如何还能顾及他人?”
公子应为之语塞
公子商在旁边一听,嘿嘿朝他冷笑
公子应正要问他为什么要笑话自己,这时,门外奔进一个小吏
小吏呈上一封书札,只口里言道:“此是开阳城送来的”
刘备一愣,开阳乃臧霸驻守,不知开阳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