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笑道:“不用我去退敌,数月后,敌必自退”
于吉笑道:“怎么说?”
袁术道:“这还用说,我有高大城墙,他刘备纵然有数万大军,焉能插翅飞得进来?等他数月不后,军疲马乏,自然退去我们到时出城,只不过送他一程罢了”
于吉捋须,突然哈哈一笑袁术一愣,问他:“神仙为何发笑?难道我说的不对?”于吉摇头,笑道:“袁伯难道忘了西城墙角崩塌之事?”袁术道:“哦,那些崩塌的地方阎主簿已使人立即修葺完善了,并没有什么缺漏,照样修葺得跟塌前一样”于吉拂袖道:“既然如此,那袁伯还要问我什么?”袁术一愣:“我请神仙来,正是问城塌之吉凶啊”
于吉道:“我说的,就是城塌之吉凶袁伯你只想到刘备会从墙头攻城,但你没想过,要是刘备他从地下进城呢?”“地下?”袁术一愣,赶紧站了起来:“对啦,他要挖地道直透我城内,那么我这再高的城墙也没用啦对,我得赶紧让人在城墙边放上‘地听’……”
于吉道:“袁伯勿急,城上可防,地下可防,但袁伯你有没有想过,你能防得了天灾吗?”袁术一愣:“天灾当然不可防,西城墙角崩塌之事就在眼前可本伯就是想弄明白,这事是吉兆,还是坏兆?是上天在启示本伯什么?”于吉道:“大凡此类,都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城突然塌者,言此城不可保,走之可也崩于西角偏南,则上天所示,利在西南方袁伯若去西南,则必无碍”
袁术一愣,鼻子一哼,啪案而起,怒道:“如依你这老道所说,是要让我弃城而去,将此城送于他刘备?快说你这老道,是不是刘备派来的细作?”
于吉摇头站起,抖擞衣服,笑道:“我就说,我此话不能说,说必惹来杀身之祸本道原本以为袁伯乃达理之人,听本道之语,最多不过一怒罢了,现在没想到居然弄到要杀本道哎,本道这数月一向往来在寿春城中,何曾去见他刘备,又何来细作之说?既然袁伯不相信老道,老道走就是了”说着,拿起桃杖,就要走开
袁术本来是试探他,见他神色不变,赶紧拉他坐下,说道:“神仙休要狂怒,本伯只不过戏之耳”又问,“适才听神仙说,本伯利在西南,这西南方跟这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帝王之气啊……还是别的什么的”
于吉微微捋须,问道:“可有高台?”袁术连说有有,将于吉请到城中最高的瞭望台于吉往西南方向观察了一时,袁术在旁,急促问道:“怎么样?”于吉看后,捋须点头:“西南方,却有王者气”袁术大喜,笑道:“如此说来,西南方乃本伯的贵方,本伯当去不可了”又问:“西南有庐江郡,本伯可否屈尊到哪里?”
于吉捋须,道:“庐江殷实,乃刘备之所贪,不如豫章其地北连豫壤,西接荆州若收合吏民,则立即可至,又石材取之方便,若建宫舍,立即可为,又王气最旺,可为霸者之都”袁术听他一说,心里狂喜难耐,望着西南方,嘴里念着:“豫章,豫章……”
于吉跟袁术登台瞭望西南,地上正好走过阎象阎象本没发现上面袁术,听到将士们议论,便走过去看了两眼,问将士:“袁伯上高台干什么?他旁边又是什么人?”旁边将士回答:“原来主簿还不知道,袁伯请来一个老神仙,神仙说寿春不可呆,又说什么什么气的,正在观察呢……”不等他说完,阎象身躯一震,拔出腰里长剑,持剑往高台那边跑去
他这一动作,只让两边将士乍惊,有人还想跟过去看热闹“你想死啊,阎主簿正生气呢,你过去不是找死?”被同伙一提醒,这些将士赶紧散开了这袁术被于吉话一说,又联想起自己所持有的玉玺,还有那句谶语,心里‘帝王’的梦想加膨胀,再联想起城角崩于西南,而豫章亦在西南,此何天意也?袁术想到这里,看着于吉老道,面对这个知己,只恨不能抱上去亲他一口
只没想到,他这边刚刚有了点‘帝王’的气味,正是心痒难耐,台下突然闹哄哄一片袁术喝问两边:“何人在下面放肆?快与我去看看”两边正要奉命下去,下面的人已经闯了上来
那人手提三尺长剑,走前两步,对着于吉,就是一声大骂:“妖道竟敢蛊惑我主,看我不斩了你”袁术一见是阎象,心里也是一惊这阎象一像可是个好好人,怎么突然来了‘高台戏斩于吉’这一曲?只让袁术一时没弄明白情况,也是倒退两步于吉一见,顿足道:“我故知有此祸,袁伯非要我说现在我有难,袁伯缘何走开?”
袁术被他一说,脸上一红,走上前来,大喝一声:“阎主簿,你想干什么?还不把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