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八:赵云惊艳一枪(2 / 2)

他不会。

前方的战斗还在继续,夏侯渊所领三千人马,将寇其所部截做三段。寇其欲要回身战夏侯渊,还未近身。不幸为流矢所中。射中要害,当场落马。寇其一死,其余士兵倒是未慌。毕竟,他们谁都明白,自己的后方还有后继人马过来,他们只用尽量拖延时间,为后队争取尽可能的战机。虽是分做前后两部而来,赵云也怕为贼兵侦骑探到,所以前后相隔了两三里之远,及至到时,前部已经损失了两三百人马。赵云后部一到,战斗力自然猛增。

杀得正憨的将军夏侯渊,突然看到敌人居然还有后续人马,心里微微诧异。但他自恃武勇,根本不把这些人马放在眼里,稍微重新调动了一下战局,又即跟赵云的主力拼杀起来。

夏侯渊所领除了少数的弓箭兵,大部分都是步兵。而赵云的人马则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正是相克的兵种。双方交战一长,胜败也就渐渐显露出来。

夏侯渊厮杀良久,毫无退意,但眼见部下伤亡愈重,他也不能不考虑撤退了。也正在他彷徨无计时,眼前闯来一位银枪白马的将军,正挥枪如屠猪似的斩杀着他的部下,鲜血随之向天四起,如雨洒落人间。

夏侯渊暗暗心惊:“传言刘备手上有一位银枪白马的将军,姓赵名云,字子龙。枪法尚能一观,所领飞骑营曾数败我曹军于己氏城下。眼看这厮如此猖狂,必是赵子龙无疑了!哼,也是这厮今日合死,既然遇上了我,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枪法。”

掂起长枪,舍了这边,扯马直奔赵云而去。赵云也是正杀得起兴,瞥眼间一条银练如蛇般直朝怀里钻来,赶紧扯马让开,随之一枪送去。两只枪枪尖如蜻蜓点水般稍稍一碰,缩回,再游弋,再刺探,寻找着对方的要害。两人一般的枪,撩的人眼花缭乱,霎时间坐下马如走灯,一连各自刺出了二十多枪。只是一时间,两人都是一般的快,居然都能把各自的枪化解开。

再刺了个三十枪,眼看着赵云如前一般沉着应对,急于求胜的夏侯渊心里急了,枪法上也就显得烦躁了些。而赵云向来脾气沉稳,中和,遇事不急。所以在六十枪后,仍能唬着对方稍稍露出的破绽,一枪刺中了对方大腿。

夏侯渊虽然不惧这点小伤,但他忍不下的是赵云居然刺中了他,这比让他死还要难受,如何不狂躁?大腿上这彪鲜血一放,似乎是激发了他的内在潜力,转瞬间频出险招,只将赵云逼得只有还手之力。夏侯渊眼看赵云战一步退一步,愈法不把他放在眼里,步步紧逼,一条枪密集如雨,轰隆垂落。

转眼间,双方又过了三十枪。可这三十枪,赵云皆处守势,夏侯渊则是一路的狂攻。

赵云虽然没有还一枪,但他也没有失守一枪。

夏侯渊虽然占了上风,连出了三十几枪,但他一枪也没有刺中对方。

三十枪后,赵云仍是尤有余力防守,可是夏侯渊,力气上先怯了。

于是,三十枪后,赵云终于还手了。

一枪。如游龙出洞。猛然而起。突然还手,甚至让夏侯渊错愕不及。夏侯渊仓促欲要举枪格挡,右肩却早已被对方刺了个透明窟窿。血流如注,将鲜亮的铠甲染的一遍血红。夏侯渊右手一抖。欲要举枪回敬,却无法使力。眼看对方长枪逼至,勉强应了几枪。突然蓬一声,长枪脱手。再也抓不牢。当此生死之际,夏侯渊反应的倒是敏捷,眼睛枪脱手,他立即扯马飞奔,向前窜走。

他也怕赵云追来,又赶紧取了弓箭,向后连发三箭。三箭箭箭沉稳,虽是手臂带伤,又在慌乱中,亦是精准狠辣无比。若是换了他人。只怕早已被对方三箭射落马下了。但这三箭对于赵云来说,只不过是应了个景。皆被他巧妙的闪躲了过去。夏侯渊惊骇无比,立即又放了一箭。但箭到半途,被一条银龙钻入,从箭头而入箭杆,再自箭尾破体而过。惊艳的一幕,夏侯渊甚至来不及看清,那条银龙,却早已从他后背透入,绞碎腑脏,带起一腔热血,再透甲飞出。砰然一声,插入路旁树干之上。

‘好枪!‘

合眼前,夏侯渊总算看清,那条银龙,原来,只不过是赵云脱手飞出的惊艳一枪!

※※※

日头渐渐西斜,热量也渐渐稀薄下来,但彭城前的战场上,鼓声密集,渐敲渐响,似乎一点停下来的征兆也没有。反而,因为场上快马的奔驰速度,刀枪的出场频率,逐渐嘹亮起来。

彭城城头观战的张昭、张纮、糜竺、步骘等留守官员,先还是揪心于战局,但一打数个时辰,仍是不分胜负,眼看没完没了,这些人也就渐渐失去了继续围观的兴趣。张昭最不喜看热闹,先自回府去了。张纮等眼见日已西斜,老婆孩子还在炕头坐着,也就纷纷回去了。眼看下面不斗出个胜负来,是绝不罢休的,陈群只得舍命陪君子,让人举了火把,夜战起来。

眼看着许褚、马超两个差不多都已经斗了两百回合以上了,可是到了现在仍是谁也不服谁,越斗越起劲。他两这么斗着,可把陈群饿得肚子乱叫,大腿发麻。他毕竟是个文官,体质不如武将,此刻扶着城墙垛子,半就着身子,勉强观战。就在这时,鼻子里飘来一股肉香,只把陈群馋得努力吸了两吸,这才发现自己是饿晕了,居然小校捧来一碗米饭在他身后,他都没发觉。

看到陈群反应,小校偷偷一笑,将米饭向前一端:“大人,老大人怕你肚子饿坏了,特让小的赶紧送来这碗米饭,说让大人先填填肚子。”

“哦,我父亲他老人家吃过了吗?”

伸手捧过米饭,鼻子里很享受的再次吸了一回。

小校脸色一变,迟疑了半响。终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大人身子不舒服,正躺在榻上,饭也吃不下一口。”

“我父亲病了?”

陈群身子一颤,仓促将手里的饭碗放到旁边小将手里,转身走了两步,但突然又止住了。他突然想到,此刻许褚还在同敌将比着武,而城外更是有无数的贼兵虎视眈眈,他身为城门校尉,不能弃之不顾,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所谓忠孝不能两全,陈群将那小校手拉住,垂泪道:“先去找医生为我父看病,再告诉我父,说我今晚不回来了,让他好生休息。明天我得空了,再回去看他老人家。”

小校点头道:“老大人也听说贼兵临城的事,他老人家特意吩咐,让大人以国家为重,不用挂念家里。本来,老大人病了的事我是不想说的,就怕大人牵挂,现在倒好,我为了不忍心大人,不想把实话说了,反倒惹得大人如此伤心。”

陈群及其父陈纪平日里对这小校极好,陈纪生病了,他也很是难受。本来还不想此事的,此刻被陈群眼泪一加感染,他也跟着不觉的垂下泪来。

陈群刚打发走了小校,突然发现鼓声歇了。原来是许褚跟马超斗了两百三十回合仍是不能分出胜负,二人眼看肚饿力乏,再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各自罢手,约定明日再战。许褚回城来,满身的汗如雨般筛落。陈群接着他,对他大加称赏,又把自己的一碗尚未动的米饭给了他。许褚百战下来,肚子早饿得吞骨头了,接过手来,也不用筷子,两手一捞,没做三五口就吃了个精光。总算是填了一点。

将碗交给陈群,这才想起一事,问他可吃了。

陈群肚子早打转,眼睛都冒绿光了,听他一说,嘿嘿一笑,扶着他肩膀:“将军今天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只是,明天还得麻烦将军一事,望将军替我去萧县走一趟。”许褚正要说明天约战的事,但一听到“萧县”二字,眼前一亮:“某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去萧县搬取救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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