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想到这里,暗暗溜到了车胄那边,举起刀来,突然叫道:“贼子看刀!”
车胄举着一杆枪,刚刚撩倒一名士兵,突然看到斜刺里冲来这个凶神恶煞的将军,赶紧回了一枪。
哧!
一枪扫出,碰上了对方的刀,手腕微微一震。
车胄心里大骇,心想此人力气倒是不错。又与他对了十数枪,终是他怯于对方的臂力,杀了一阵后,又即收枪而回。
“贼子哪里跑!”
凌统眼见对方吃了他一刀就想跑,哪里肯舍,立即追了上去。
那车胄既然吃了亏,知道自己并非对方的对手,只得领着败军,退回了城去。
凌统一直将军队撵到了东平陵城下,那城上吊桥也已经拽起,城门轰然的关了起来,而城头上,弓箭手扯起了弓箭,箭矢哗哗的射了下来。
“退!”
凌统眼看不能继续前进,也只好手一挥,将军队收了回去,去城外十数里驻扎了下来。
过了半个时辰,那马超的后部人马也就到了。
“某适才与贼将大杀了一阵,贼兵死伤过半。”
马超听凌统这么一说,哈哈笑道:“如此说来,这些毛贼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嘛,这东平陆也必不难拿下。”
凌统说道:“虽然这么说,只是我们刚刚远路而来,就怕他们晚上会来劫营,须得早做准备才好。”
马超听凌统一说,哈哈笑道:“凌将军你多虑了。想他们白天刚刚败了一阵,死伤无数,晚上怎敢再出城劫营?”
但见凌统样子不在说笑,马超也就立即将满口白牙收了进去,点了点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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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将军决意晚上劫营?”
负伤过半的将士在听到将军车胄的一句话,都是惊呆了。
那车胄肩膀上也中了一刀,只不过伤势比较轻。也已经包扎好了。
他走下案来,居中而站,按剑道:“对!”
“可我们不是白天刚刚败了一阵吗?晚上再出战,似乎不妥吧?”
车胄嘿嘿笑道:“也正是因为白天我们败了一阵,他们才不会想到我们晚上要去劫营。更何况,他们是远路而来,加上白天又胜了一战,势必不会有所防备,我们这时候劫营,正是最好的时机。”
众将士一听。车胄的话似乎又是十分有道理,也就相互点了点头。
车胄眼看众将士都没有反对,也就让他们先下去准备了。
等到夤夜三更时候,其他的将士都按照车胄的要求,结束整齐,都在校场上等候着,却迟迟不见主将车胄的到来。
“快去催催将军!”
一名士兵听从其他将士的命令,赶到了车胄的中军大营。掀开帐门,却见车胄仍是伏案而睡。
那士兵想了想。走上前去,伸手推了推车胄:“将军快醒醒,将军快醒醒!”
“嗯?”
“将军,时候到了。该起兵了!”
那车胄正做着美梦呢,突然听到“起兵”二字,立即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旁边士兵一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士兵回道:“将军,三更已经到了,众位将士都在校场等候着将军你呢。”
“哦。我记起来了!”
车胄一啪脑袋,他还想动身,一股欠意上来,嘴巴一张,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那个,时候也不早了,让将士们都撤了,回帐休息了吧。”
车胄突出此语,让那士兵微微一愣:“这个……将军,晚上不是要劫营的嘛?”
车胄揉了揉眼睛,骂道:“你看我都累成这样子了,还劫个鸟营啊。不要说了,下去照我的话说吧!”
他话一说完,也不管他人了,径直站起身来,走到了榻前。
眼睛迷迷蒙蒙的,看着白色的被褥,欠意就上来了。
他再次伸手打了个呵欠,身子一倒,也就倒在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不时鼾声大作。
“将军……”
士兵眼见将军是真的睡了,他也只好摇着头,赶快赶到校场去,将车胄的话跟场上的将士说了一遍。那些将士不听还好,一听肺都炸了。
“这怎么回事,明明是白天说好的,晚上三更出城劫营。我们都准备好了,将军却又不来了?”
“呵呵,那个……将军的个性,你们又不是不了解。上次要打东平陆,跟我们都策划了几天了,可临时突然改变主意,又去攻打鲁国了。像这样的事情还少吗?见怪不怪吧。”
“……”
少数人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想要就此散了去,但还有多数人心有不甘。
这些人,本来就是毕谌联合车胄攻下东平陆后,被迫做的俘虏。他们本是刘备所部,根本就不愿意听从车胄指挥。更何况,眼看刘军打了过来,他们可不想继续为车胄卖命。而难得的是,如今将士们又因为车胄多次的出尔反尔而心怀怨恨,正好借了这个机会,挑唆他们叛离车胄。
当初车胄起兵时不过数百人,而真正算是车胄心腹的,却是少之又少。他们对于车胄,根本就毫无忠诚可言。在这些人的挑唆下,很快有许多心怀不满的人站了出来,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声叫了起来:“对,我们去找将军问个明白!”
一人动而百人动,校场上的士兵有愿意来的,有不愿意来的,全都闹成了一块儿。
等到将阻挡的士兵驱逐了,那些闹事的士兵也就冲向了车胄的大帐。
那些守营的士兵眼见变故突生,立马是一哄而散了。
那车胄尚且还在榻上呼呼的睡着,突然被人提了起来,对着他耳边喝问:“我们等将军你好久了,将军你为什么不来?你就算不来,也好自己解释。可你一句话也没有,就打发我们散了。你可知道我们已经等了你一个时辰了,你让一个士兵打发我们一句,我们就得走吗?你明明说好的事情,却又临时反悔,这叫我们如何相信你!”
“跟他啰嗦什么,将他杀了!”
士兵们的喊杀声终于让车胄明白了过来。他腾的睁开眼睛,哀求道:“不要杀我!”
他一句话未了,早就被旁边群情激奋的士兵给一刀砍了。
这边,军营内闹翻了天,士兵互相攻伐。有人开了城门,持着车胄的脑袋来见马超、凌统:“将军准备晚上开城劫营,可他明明说好的事情,临时又反悔了,激怒了将士。将士们反将起来,一起冲进了将军的大帐,将将军的脑袋割了,献与两位将军。还有,现在城内大乱,也请两位将军速速带领人马进城平叛。”
马超和凌统相视一眼,都是哈哈而笑,站了起来。
马超笑道:“凌将军猜得没错,晚上车胄还真要来劫营,只可惜他营没劫,他自己的大营倒是被部下给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