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穆新的话语,穆迁也一下哑口无言了。
因为穆迁知道,不管穆新是以怎样的心态来看自己的笑话,但以穆延的性格来说,那是绝对不会原谅左翔的,问题只是左翔会受到怎样的惩处而已。
跟着不是说穆迁和穆新打算在树林中等多久,等到斥候确认没有战死的穆家军将士已经全都投降咸州军后,虽然有些不甘心,穆迁和穆新还是趁着天亮前最后的黑暗离开了周口县。
因为这或许确实是两人的失败,但只要达成了将穆延接应出周口县的目的,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区别只在于穆迁还要多考虑一个左翔对自己的影响问题。
跟着几日过去,当穆迁、穆新带着四千多残兵回到已经紧闭城门并且严阵以待的樗县时,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左翔刚回到樗县就已被穆延投入了牢中,显然路上的几日时间都不足以让穆延原谅左翔,问题只就是穆延还没有定下处置左翔的正式方法而已。
只是左翔归左翔,想到两人只带回四千多穆家军残兵一事,不管穆迁还是穆新都对晋见穆延的结果有些担心。
可由于这事无可避免,穆迁和穆新最终还是不得不在略做胆战心惊的状况下前往了穆延暂时居住的樗县县衙。
好在刚来到县衙前,两人就看到了站在县衙门口的穆仪,穆新顿时就有些迫不及待道:“穆仪,难道爵爷不想见我们吗?”
“穆新汝别着急,爵爷并不是不想见你们,只是想某先找你们了解一下那日夜战的具体状况。”
不在乎穆新是否直呼自己名字,因为这就是穆家嫡系的特权。所以在简单应了一句穆新后,穆仪的目光还是禁不住转到了旁边的穆迁身上。因为穆新一下就联想到穆延想不想见自己一事固然是很稀罕,但由于左翔的事情太过惊人,显然穆迁也需要做更多解释才行。
而注意到穆仪的目光转向自己,穆迁就苦笑一下道:“统领大人是说爵爷仍没有放过左翔擅传军令一事。”
“穆迁汝又认为爵爷应该轻易放过这事吗?”
虽说看出穆迁眼中已经有所悔意,但面对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穆仪也知道自己必须提醒一下穆迁。
而即使一开始很不看好左翔乃至穆迁在整件事中的态度,但事到临头时,穆新也不可能不关心一下事态的发展道:“那穆仪汝又知道爵爷是什么意思吗?或者说,爵爷打算如何处置左翔。”
“这个某可不知道,因为若不是爵爷主动提起,谁又敢在樗县轻易谈论左翔的事。……要不我们还是进去再说,顺便也让某听听你们在周口县夜战中的真实状况。”
“统领大人请。”
与穆新并未真正将穆仪放在眼中不同,虽然同样不确定穆仪能否在这件事上帮助自己,穆迁却不在乎对穆仪表现出足够的恭敬态度。
尤其比起穆迁自己,穆仪也应该比所有人都更了解穆延,这也是穆迁希望能在面见穆延前听听穆仪又是什么态度的原因。
只是穆仪的态度怎样是一回事,等到几人去到一个安静房间,并由穆新将事情经过一一说出后,穆仪的脸色却很快冷峻下来道:“穆新汝的意思是,咸州军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你们变阵的方法。”
“这也不是能不能想到的问题,毕竟有关合而分之,分而合之的策略本就来源于穆迁的想法,而且咸州军也只是在照套我们的合而分之,分而合之的具体策略而已。”
虽然不知道穆仪为什么特别看重此事,穆新脸上却很快露出当仁不让的神情。
因为那所谓合而分之,分而合之的策略是来源于穆延的想法又怎样?若不是穆新临机应变改变了整个策略的实施方法,穆家军又未必能撑到进入咸州军大营,乃至撑到最后等等。
可穆新虽然不在乎穆仪,穆仪却也同样了解穆新的性格道:“原来如此,看来申诚确实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完全掌握了合而分之,分而合之策略的精髓。”
“……这到是,但穆仪汝说爵爷会不会怪罪我们牺牲太大一事。”
不管是不是耐不住性子,或者说想到什么说什么,纵然穆新不是没有为自己辩解的理由,但还是不想被穆延紧抓着这事不放。
因为不说这事很可能影响到穆延对左翔的处置方法,甚至还会影响到穆新、穆迁将来在穆家军的发展。
而穆新即使早就对自己的将来有所规划,但也必须关心这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