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知道陈宫向來不苟言笑,投效自己的时日也不算长,现在能够主动关心起自己的身体,倒是颇感意外,不由点了点头,笑道:“公台啊,你我现在强壮得打死一头牛,像有事的样子吗?”
自从贾诩去了萧关以后,陈宫就将手中的事务交割给他,自己返回了襄阳。他是监察院都御史,负有监督文武百官的职责,而襄阳作为刘欣的大本营,陈宫确实不宜长期离开。陈宫为人正直,属于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那种人,让他來担任监察院都御史,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陈宫听了刘欣的话,朝他脸上了又,果然神采飞扬,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欠身施了一礼,说道:“启禀主公,属下有一事禀报!”
沮授掌管着幻影,也不可避免地要对官吏们加强监控,但是他只关心有沒有人勾结诸侯、意图反叛,对于其他不法之事却甚少关心。但是他也知道陈宫的职责,既然陈宫说有事要向刘欣禀报,那必然是牵扯到官员风纪方面的问題了。而一般的官吏陈宫是有权直接处置的,需要先行禀报刘欣再作决断的,一定是刘欣身边的亲信或者位居高位的官员。
直到此时,沮授才明白陈宫为什么坚持要和他们一起來到城门处迎候刘欣,慌忙说道:“公台,主公刚刚回來,风尘仆仆,而且还沒有见过夫人她们,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啊,何需如此着急。”
虽说刘欣手下的大多数文武的品性都沒有问題,但是也难免有人随着地位、权势、财富的变化而日益骄奢淫逸,出现几个违法的人也在所难免,但是沮授这样说倒不是有意帮那些犯法的官员掩饰,而是知道马芸在家里非常不容易。人家夫妻二人久别胜新婚,见一次面已经不容易了,要是先处理上一两个亲信官员,那刘欣的心情能好吗?其实,沮授自己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单独禀报刘欣,只是他详加整理以后,发现都不急在这一两日,于是打算明天再说了。
不过,刘欣也并非是个公私不分的人,听说陈宫有事禀报,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公台,咱们边走边说。”
陈宫走到刘欣身边,正色说道:“启禀主公,属下举报内阁大学士郭嘉,行为放荡、作风不检、藐视礼法!”
刘欣闻言一愣,旋即笑着说道:“公台,奉孝他就是个浪子,散漫惯了,非常人常有非常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过错,就由他去吧。”
虽然刘欣这番话的意思明显是在帮郭嘉开脱了,但是陈宫并不退让,继续说道:“回主公,郭奉孝的机智谋略,属下也是十分钦佩,只是属下今日举报之事非同小可,还请主公听属下细说!”
刘欣不好拂他的面子,只得沉吟道:“奉孝行事向來不拘小节,若许只是无心之过。公台,你且说说,他到底做了什么不法之事?”
陈宫了一眼与他们并行的沮授、田丰,欲言又止。
沮授笑着说道:“公台,奉孝这次在收复牂柯失地、平定南中之乱的战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若只是小过,不妨就算了,免得影响了主公的心情。”
他这番话说的已经十分明显了,可是陈宫却无动于衷,一本正经地说道:“若只是小过,陈某自己就处理了,怎敢劳动主公?”
田丰在一旁说道:“公台啊,田某身为吏部尚书,掌管着各级官吏的任命事宜,公与是内阁大学士,参与着大小事务的决策。你现在检举的是另一位内阁大学士,田某与沮先生理应与闻。奉孝到底犯了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何需瞒着我二人?不要耽误的主公的时间才好!”
陈宫了刘欣一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启禀主公,郭嘉勾引人家女子,属下已经查证属实。”
刘欣“噗嗤”一声笑了出來,转头问道:“公与,奉孝今年有二十出头了吧?”
沮授忍住笑,拱手说道:“回主公,奉孝今年二十有三,早该成家了。”
田丰却忍不住,哈哈笑道:“奉孝也真是,他又沒有成亲,中了谁家女子,直接请个媒人上门就是,难道还有谁不愿意吗?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倒惹得公台不乐意。”
陈宫等他们笑完,拱手说道:“主公,二位先生,陈某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若是奉孝勾引的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只要不闹出什么丑事來,陈某自然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刘欣沒想到陈宫也能说出“睁只眼闭只眼”的话來,不由颇感意外,來郭嘉这次是惹了大麻烦了,不由收起玩笑的心思,沉声问道:“公台,你倒是说说,他这次勾引了谁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