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刘欣抬了抬手,止住众人的笑声,说道:“马超,……”
却见陈宫站起身來,拱手说道:“启禀主公,主公夜宿匈奴王帐,大逆不道,属下以为该当严惩!”
这话一出,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來。马腾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林三早就将在匈奴草原上的事情都报告了马腾,夜宿匈奴王帐、留匈奴单于的女人于帐中、不发兵增援上官,这三件事都是官场上的大忌讳。马腾从一进大厅就提着小心,不知道这些事情会何时爆发。刚才,留匈奴单于的女人于帐中的事好不容易搪塞过去了,但是他夜宿匈奴王帐却无论如何都不好解释了。
如果今天陈宫一直不吭声的话,刘欣还真打算装装糊涂,谁知不吭声那就不是陈宫了。刘欣只得沉吟片刻,问道:“公台,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理?”
陈宫是个守信的人,那天他已经答应了刘欣的处理意见,自然不会再过于为难,于是一抱拳,说道:“回主公,属下以为,马超之所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皆因他年少无知,可以不予深究,只需将他削去官职,贬为步卒即可!”
此言一出,马超心头大怒,他一心想要立场大功,再升一职,如今不仅升职无望,还要将他削为步卒,叫他情何以堪。马超双拳紧握,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陈宫。面对着马超散发出的浓浓杀气,陈宫丝毫不惧,还冲他微微一笑。气得马超真想开口骂人,只是当着这么多的面,他也不敢放肆。
赵云连忙起身说道:“启禀主公,这次在草原上,他明知於夫罗已经派人攻打呼厨泉,却能够审时度势,稳稳守住营地,沒有贸然出兵。单只这份沉着,就足见他有大将之才。而且这一次,马超确实立有大功,请主公念在他年轻无知的份,许他将功抵过。”
这件事在马腾來是官场大忌,但是赵云、陈宫都是不是等闲之辈,自然都得十分清楚,知道马超这样做是对的。
不等刘欣回答,陈宫已经抢先说道:“功即是功,过即是过,岂可相抵?请主公秉公而断!”
刘欣叹了口气,说道:“马超,刘某也知道你英勇善战,但是公台所言不错,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方可做到令行禁止。这样吧,刘某现在就下令免去你的偏将之职,你是选择做一名步卒还是选择退伍?”
马超脸上神情变幻,似难抉择,良久,终于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马某退出军伍便是!”
马腾大怒道:“你这个逆子!你,你,气死我了!”
刚才刘欣那番话说得很明白,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以马腾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刘欣似乎有意为马超开脱。而且,他今天一直担心的三宗罪,第一宗已经揭过去了,第三宗也被赵云由过变成了功,现在只剩下这第二宗罪,用马超立下的几件功劳完全可以抵过。即使现在不能以功抵过,以他立下的这些功劳,由一名步卒重新升为偏将也不无可能。可是,马超居然选择了退伍,那就再无一分希望了。
马超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他们马家在西凉也算一方豪强,当初马腾主动投效刘欣的时候,他并非心甘情愿。但是形势比人强,当时如果不选择投效,马家就会直面汉军的残酷打击,落得与韩遂一样的下场,要知道韩遂当时的实力是超过他们马家一大截的。
但是,马超仍不甘心,他即使不能成为一方霸主,辅佐的人也应该是一个明主才是,至少要有宽广的胸怀。他夜宿匈奴王帐,留下於夫罗的女人,就是为了试探刘欣对待自己的态度,沒想到刘欣真的听信了陈宫的“谗言”,对自己起了猜忌之心,那他还有什么发留恋的,直接退伍算了。
“寿成,这里可不是你教训儿子的地方。”刘欣摆了摆手,止住愤愤不平的马腾,转向马超说道,“马超,刘某尊重你的选择,一会就让兵部给你消了军籍,从现在起,你就是普通一民了。”
马超“哼”了一声,沒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着刘欣。
刘欣出他表情不善,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不过,你立下的功劳还是要赏的。你先后攻破刘豹和於夫罗的部落,对整个战场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两场功劳各赏白银一千两。”
大厅里传來一阵“啧啧”的赞叹声,这样的赏赐不可谓不厚,就连赵云作为统军主帅,也只获得了一千两的赏银,样子这是刘欣对马超被罢官的补偿了。
可是马超却是一脸的不屑,这样的赏赐虽然丰厚,可是他的志向是跃马天下,又岂会在意这些黄白之物。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马超已经萌生去志。
却听刘欣又说道:“除了这两场功劳,马超逼死於夫罗也是大功一件,理当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