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都是精于骑射的勇士,将彼此的距离控制在两百步,就是为了防备对方的弓箭突袭,却万万沒有想到,汉军的弓箭竟然可以射这么远的距离,而且威力惊人,等这些康居骑士反应过來,再想以弓箭反击,却已经來不及了。
孙策一马当先冲入康居阵中,一杆长枪神出鬼沒,当者披靡,其实,孙策也是个好勇斗狠的家伙,但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这些年他很少有机会出來冲锋陷阵,就算偶尔上一回战场,别人也总会习惯性地将他安排在后面,早就把他憋得够呛,这一次刘欣带他來到西域,才进入康居境内就碰上一场大战,刚好可以让他过一把瘾,大杀一场。
康居武士自恃骑术高超,却不料与汉军骑兵一碰之下,才明白双方的差距已经不可以道里來计,他们的弯刀也算得上锋利,但与汉军马刀相接,往往一个回合,弯刀便断成了两截,要命的是,他们只能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挥动弯刀,汉军却可以双手脱缰,动作更加自如,也更容易使得上力气。
两军相撞之下,不可一世的康居骑兵便土崩瓦解,向后溃败下去,草原上的游牧部落打仗,最常用的战术就是且骑且射,尤其在一方逃一方追的时候,互相射來射去,打得虽然热闹,伤亡却极其有限,所以,这些康居骑士见近战不是汉军的对手,不用指挥,当即勒马便走。
他们还沒有逃出多远,左右两翼各出现一支骑兵,向他们包抄过來,这就是汉军骑兵最常用的分进合击战术,在康居骑兵刚刚出现的时候,汉军就分成了三队,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势,当敌人太过强大的时候,左右两军可以掩护中军安全撤退,当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们则展开包抄合围,刚才孙策发动攻击的时候,这两队骑兵就已经向两边冲了出去,只是康居骑兵根本沒有留意罢了。
眼见着陷入重围,康居骑兵顿时慌乱了起來,他们在人数上本來就少于汉军,最为倚仗的弓箭又比汉军差了好大一截子,近战更加不是汉军的对手,有些胆怯的士兵已经跳下战马,跪地乞降,沒想到,这些汉人心狠手辣,他们明明已经放弃了抵抗,雪亮的马刀仍然毫不犹豫地当头砍下。
禁止杀降、杀俘的军规是刘欣制定的,但是不留活口的命令也是他下达的,汉军士兵们也是无奈,只能执行他最新的命令,对康居骑士痛下杀手。
困兽犹斗,这些康居骑士见自己无论降或不降,汉人都只是一刀劈下,反而重新燃起了斗志,怪叫着与汉军战在一处,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往往能够迸发出远超平时数倍的力量,这也是刘欣禁止杀降的出发点,就是为了避免给己方带來无畏的伤亡,现在刘欣却自己破坏了这项政策,因此汉军这一仗打得十分艰苦。
康居军中也有一名大汉,看上去好像是这支队伍的统领,使一口比普通弯刀大得多的巨型弯刀,看上去十分凶悍,他左劈右砍,已经将十多名汉军士兵斩于马下,堪称康居军中第一猛将。
刘欣在阵后看得心头大怒,暗暗扣了两把飞刀,忽见一骑马杀到,枪挑处,那将已经翻身落马,正是孙策。
那员康居大将一死,剩下的康居骑兵士气大挫,拼杀得也沒有刚才厉害了,脸上都现出惶惶之色,此消彼涨,汉军却是越战越勇,整个战事终于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这一仗,一万康居骑兵全军覆沒,汉军也伤亡了一千五百多人,只因这支西域军团组建不久,如果换成第六军团或者其他军团的骑兵,即使遭遇了敌人的疯狂反扑,也绝对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伤亡。
孙策打马來到刘欣面前,拱手说道:“父皇,孩儿幸不辱命,已经将他们全解决了!”
刘欣看着浑身上下几乎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孙策,关切地问道:“策儿,你受伤了!”
刘蕊现在已经怀了身孕,而孙策在历史上的寿命也不长,刘欣这时候还真有些担心起來,不应该让他冲杀在前,万一他有个好歹,自己回去以后还真沒法交代了。
还好刘欣只是白担心了一场,孙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咧嘴笑道:“孩儿沒事,都是他们溅上去的!”
刘欣轻轻点了点头,当初他曾经做过一个决定,如果孙策不敢臣服的话,就将整个孙家坚决铲除掉,看到孙策英勇如斯,现在想想,这个决定还是十分英明的,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刘欣深埋起來的秘密,他对任何人都不会说的。
战场很快打扫完毕,阵亡同袍的遗体被捆绑地马背上,现在天气依然炎热,不可能将他们带回大汉去了,但是刘欣还是会带着他们一直向前,在晚上选一个地方将他们火化,然后把他们的骨灰带回去。
至于康居人的尸体,汉军除了再补上一刀以外,不会作任何处理的,这里是草原,要不了多久,浓烈的血腥气就会吸引來大批乌鸦、秃鹫还有野狗、野狼,几天以后,这里就只剩下一堆白骨,向世人昭示着曾经有过一场惨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