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旋风的面纱被穆尔扎抓下來的时候,喀海尔曼和穆尔扎都呆住了,西域女子流行戴面纱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康居,许多康居女人出门在外也喜欢戴一截面纱,所以,他们看到黑旋风是个女人时,并沒有太多的惊讶,如果是个男人蒙着面纱,不是刺客就是贼,而女人蒙上面纱现在很正常,但他们还是被黑旋风的美貌给震住了。
喀海尔曼的反应够快,大声呵斥道:“穆尔扎,不得无礼,这位姑娘刚才救了本王的性命,还不退下!”
穆尔扎看到黑旋风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直了,在喀海尔曼的连声呵斥下才非常不甘心地退向一旁,而喀海尔曼则盛情邀请黑旋风前往卑阗城,让他有机会一谢救命之恩。
刚才穆尔扎向黑旋风动手的时候,喀海尔曼沒有出言制止,现在却大献殷勤,自然是看中了黑旋风的美貌,只是这里是康居境内,喀海尔曼又是康居国王,不能够轻易得罪,最重要的是,黑旋风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宜与人动武,加上她本來就想到卑阗城寻一个栖身之所,于是便应允了下來。
进了卑阗城以后,喀海尔曼果然露出了真面目,一边向黑旋风炫耀自己的财富,一边公然向黑旋风求婚,黑旋风委婉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男人,而且怀了身孕,但喀海尔曼却不依然纠缠不休,还将黑旋风强留在王宫中,对外公开宣称黑旋风为康居王后。
不过,或许是因为黑旋风怀有身孕,或许是忌惮黑旋风那一箭之威,或许是想通过努力來打动黑旋风,反正几个月下來,喀海尔曼除了不放黑旋风出宫以外,并沒有碰过黑旋风一根指头。
“他要是敢用强,我就先割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只是,只是苦了孩子。”黑旋风忽然苦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摇了摇头说道,“也是老天见怜,那喀海尔曼性喜狩猎,居然坠马而亡,却省了许多麻烦……”
“等等。”刘欣忽然止住她道,“你这刀!”
这柄短刀正是刘欣的防身利器,那日刘欣将飞刀当作攀岩工具,手脚并用从扜泥山洞洞底爬上來,回去以后才发觉失落了一柄,为免马芸等人担心,他从未对人提起,不料今天才知道,这柄飞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黑旋风的手里。
黑旋风忽然将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贴在了那婴儿的脸上,轻声说道:“那天分手以后,我又去了洞底一回,寻着了这把宝刀,便一直携在身边!”
其实黑旋风沒有说实话,那天她确实又去了一次洞底,但不是为了寻找飞刀,而是去找寻其他东西,过去沒有人敢进山洞,因为沒有人知道那个山洞到底有多深,都以为那是个无底洞,但黑旋风从洞底上來以后,她就不害怕了,以她的轻身功夫,再带两根长长的绳索,自然可以來去自如。
别看黑旋风金发碧眼,其实她有一半的汉人血统,那天夜里在洞底发生的事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她非常在乎,她要去洞底寻一点“纪念”,结果想找的东西沒找到,却发现了那把飞刀,大概是刘欣在攀爬过程掉下來的,当时两个人都万分紧张,只要在攀爬过程中不小心失手,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失落一柄飞刀未能发觉也很正常。
这时,孩子已经吃饱了,不再哭闹,“格格”笑了两声便睡着了,刘欣从黑旋风手里接过孩子,柔声说道:“这一年,苦了你们娘儿俩了!”
黑旋风忽然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揭开,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幽幽道:“看着小不点一天天长大,多少苦都值!”
看到刘欣一脸的伤感,黑旋风嫣然一笑,挺了挺高耸的胸脯,说道:“儿子吃饱了,你要不要尝一尝!”
“你还有心开玩笑。”刘欣伸手帮她把衣服合拢,责怪道,“朕已经看出來了,不要说整个康居国了,就连这座康居王宫,你恐怕都不能完全掌控,否则,你也不会让朕的士兵來接管卑阗城和王宫的守卫了!”
黑旋风惨然一笑,说道:“在穆尔扎反叛之前,康居国就是表面上和气,内里早就勾心斗角了,我怀疑,喀海尔曼的死和穆尔扎有很大关系,第一次两个人相约赌赛,喀海尔曼的弓怎么会忽然断弦,那片林子从來沒有听说过有猎豹出沒,那头猎豹來得甚是蹊跷,而后來,喀海尔曼一个常年骑马的人居然会坠马而亡,更是令人生疑,还有那个国相阿克勒,他之所以支持我,还不是为了将我们母子当作傀儡,他好真正掌控康居的实权!”
刘欣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觉得在这里过得提心吊胆,不如带着孩子跟我回长安吧!”
“跟你回长安做什么。”黑旋风眼神忽然坚定起來,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儿子是康居王,康居国是我儿子的,谁也抢不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