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和时迁闻声哪里还顾得上这杯中之物,立刻跳起身来,赶紧跨出西门城楼的门槛,往城上站定了,放眼这么一,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喝!好家伙,就在那华阴县西城楼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人影憧憧到处是一片片的喊杀之声。
那气场,排山倒海,混合着官兵嘶声的怒吼,一浪一浪地冲击这城上守军的耳膜。这阵势造的,就连史进听着都不由地微微蹙眉。
什么情况!
时迁揉了揉眼睛,猛然地瞅了瞅城下黑洞洞的一片,模模糊糊的到三百步开外有些模棱两可的人影。时迁有些不懂了,这官兵要是说想造出凶猛的势头来震慑咱们,那何不点起火把,满山遍岭地这么一照,刀光剑影地排布在城下,那气势恐怕要比现在更令人恐怖吧,总比这吼两嗓子轻松的多。可是官兵为什么要把兵力掩藏起来呢,这就怪了,也鬼了!
时迁微微摇了摇头,转首着史进,此刻的史进双臂交叉抱在脑后,靠在陈楼的城壁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咦?大哥,今个官兵怎么遮遮掩掩的,跟个姑娘家似的。”时迁着史进那毫不在意的脸,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也放出了自己的揣测:“不会是,兵力不济不敢出来了吧!”
史进听了心里一乐,嘴角边也就忍不住裂开一个弯弯的尖,道:“现在还姑且可以这般认为,但官兵的兵力,我们也不好估测。不过,你但凡藏在阴暗里的,不是想偷偷地干些什么,便是见不得光想隐藏什么。贤弟,反正他们一时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就让他们幸苦幸苦地吼吧。你我闲着倒也是闲着,不如,你我猜猜玩,这官兵倒地是要偷偷摸摸干些什么,还是想隐瞒什么来迷惑我们。”
“呵呵,大哥,既然要猜,需要有个奖头,这才好猜!”
史进听了哈哈大笑,将手一指那边隐匿的官兵道:“贤弟只要猜对,那么不论此刻领兵的是谁人,为兄定然给你将他斩落马下,将那大将的全副披挂一并赐给贤弟!如何!”
时迁一想到那些个官兵大将威风凛凛的衣甲,心里的欢喜也沸腾难耐,便一口应了,继而道:“这般却好的很!”时迁说罢,定了定神,一双贼亮贼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官兵所在的那片黑暗,仿佛那双眼的精光可以刺破重重的黑幕,使他到官兵的一举一动和一心一念似的。
就在官兵的喊杀稍稍弱了一些的时候,时迁也似乎思索出了自己的答案,脸色变得有些难,却再也没了方才谈笑风生的嘻哈,反而极为谨慎认真地对史进道:“大哥,依我这官兵排的这阵势有猫腻,我觉得,他就是像糊弄的咱不知虚实,但我感觉,这似没有多少人的阵势背后,可能有个大批的人马,或许就在咱们以为他们是虚张声势而放松警惕的时候,便突然放手杀了过来。到时候,咱城头上有无箭羽,心里又疏忽无防,哥哥,只怕……”说着时迁缓缓地捏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
史进听时迁这么一说,莫名间也有说不出的忧虑,只是这忧虑并没有像时迁那样搅扰的心神不宁。
史进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着下面已久只是呐喊,却不见攻城的官兵,心里渐渐也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官兵虽然真的没有攻城,但是这和史进当初所料想的却不一样。
莫非……官兵真的是中规中矩地还想从西城门楼攻进来不可么!
就在史进脑海里急速地搜索着答案,急切地寻找着对策的时候,西南方向顿时隐隐爆出轰天动地的喊杀,史进眉头稍稍一抬,朝那个方向一瞥,只见西南方向的城角下,火光冲天,不消得一时半会便接着想起了兵刃交接的厮杀之声,之后的纷乱便纷沓而来,隐隐约约直灌入史进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