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不会,围魏救赵,谁也晓得,这老狐狸精明的很,不会给我们‘围魏’的机会。”晁盖应了一句。
史进赞同地点了下头,接上晁盖的话道:“这就是了,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危险,他忙着救自己,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来打晁家的主意。”
晁盖听到这里,觉得史进分析的有道理,这心里便顿时舒心了下来,长长的除了口气,可不等他缓缓紧张的神情,就听史进一个“但是”说出口来。
“但是,咱们今晚没睡着,那臧寒中老狐狸更睡卧不宁,现在最让睡不着的不是晁盖,更不是晁家,而是……你。”史进将目光转向秦东,道:“他害怕这阴谋败露,特别是留下这样要命的把柄在你的手里,他无论如何不会放心,只怕夜长梦多,他会……”
“下杀手,来铲除我。”秦东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接着史进的话说了下来。
“可是,在这牢里,就算是这里的官员在黑暗,那也至少是官府的地盘,就是秦东之前要除掉我,那也要借着在黄石岗上做工的意外死亡为依托借口,这样才好说的过去。那么现在,谁人又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来除掉秦东呢,莫非这里有更厉害的家伙?”晁盖有些疑问,直言直语地说了出来,秦东听着有利也不由地点了点头。
史进却不这么认为,微微摇摇头,道:“问题不是这么简单,臧寒中当然不能再收买别人来杀人灭口,但是,却可以动用官府的人,毕竟,这管营也收了他的钱,到时候查起来,只怕连同管营也逃不脱,那乌纱要丢的。”
“啊?”晁盖一听这话,顿时,心里打了个突,道:“那管营也不至于,会幕后操纵杀秦兄弟灭口吧。”
秦东听着史进的话,心里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心弦不由地绷紧起来,只怪自己心太粗,不是史进说出来,只怕自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可是,眼下该怎么办,秦东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眼巴巴地瞅着史进,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颇具传奇色彩的大哥身上了。
但是,现在的史进也是一筹莫展,此刻在他的心里也是急速地寻思着对策,但是,史进虽然揣测到那臧寒中要想除掉秦东必须经过管营之手,但是,却不晓得,这管营会有什么样的法子,毕竟,这监狱里的很多规矩,史进都不晓得。
在就三人沉默着无言以对,一起沉着心思想着那管营会出怎样的手段来谋害秦东的时候,在那幽静的监狱里,响起了一串轻轻巧巧的脚步声。秦东没有察觉,但是,耳根明锐的史进顿时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声响。史进晓得,有人现在正沿着这监狱的过道往这边来,而且,听这声音,来速似乎不慢。
史进虽然不晓得那管营会玩什么把戏,但是,至少作为局外人会的更清楚一些,在关键的时候更好帮的上忙。所以,现在三人的关系决然不能叫管营所知晓,不然到时候,管营心里提防起史进来,想施援手都难。而晁盖和秦东的和解更不能让管营知晓,这样的信息落在管营的眼里,只会让他和臧老狐狸更着急,反而到成了他们心里的催化剂,愈发让他们不择手段地残害秦东。
史进想到这里,立刻一把抓着晁盖的肩头往后一拉,轻声道:“我们去睡,大家装作不认识,不然,让他们知道我们联手,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秦东和晁盖听了,顿时醒悟,三人赶紧离开了栅栏,快步轻悄悄地往自己的睡榻上闪,但是,史进和晁盖刚闪身到大床边上,史进却突然猛地顿住了身子。史进回头了眼已经躺在那边草垛上假装睡熟的秦东,心里却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额头上不由地冒出了冷汗,而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迅疾。史进咬咬牙,走上几步,但是,一个暗暗的影子已经进入了他的视线。
而此刻闭上眼睛的秦东,躺在草垛上,身子却被匕首搁的难受,这才顿时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匕首不该留在身上,给了史进,秦东自己才能算是不那么危险,可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似乎晚了一步。
牢门打开的声音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秦东,别动,就这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