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火起的突兀,大将在心里有疑,他有些迟疑地望着山包上,一个心念瞬时间闪过,如果换做了他,他也一样会在山坳里放一把火,在山包上面埋伏一批人马,火势与刀锋恰好形成而來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两面包围,定然战机绝佳,而在这般营造的绝境下,敌人也能在高度恐惧中慌了手脚,各自逃窜心散似沙,到时候,贴身肉搏,一击必破。那大将想到这里,一双眸子迟疑了,微微张开半张吃惊的嘴巴,心里暮然一痛,双拳捏劲之时,拧着眉毛直怪自己沒有先一步想到。额上直冒冷汗,脊背上也似小蛇穿过一般地流淌下來。
火已经越來越大,从山坳里头贪婪地蔓延上來,眼着再有五十大步便到眼前,他似乎感受到了烈烈燃烧的灼热,但是,就在他心惊胆战地往那山包上去瞧时,却沒有瞧见半个人影。莫非……只是天干物燥,山林自燃不成?那统兵大将这般刚刚为自己找出一个侥幸的念头來,还不及他再细想,只听山包上,左侧爆出一声喊杀來。他定睛一瞧,只见那惨淡月色之下黑影幢幢奔走的满山遍野,可是,那喊杀也只有一声,接下來,除了踏草打叶之声外,便是诡异的寂静,就在那统兵大将刚刚抽出朴刀來朝着那边想背水一战指挥迎敌的时候,只听得嗖嗖嗖嗖一整凌乱而又不绝于耳的弓弦声响,紧接着在那官兵之中便四下里迅速惊起一声声中箭死去的惨叫。
那统兵大将瞧着來者不善,当下却也摸不清对方的底牌,只是身处劣势,在这犹如暴雨当头的环境下,被杀的抬不起头來,实在不是应战的地方,当下那统兵大将瞧着右山包上空出大片的缺口來,像是在慌乱之中瞧见了生路,当下一挥朴刀,喝令道:“这边退!”传令官听了,当下在乱成一锅粥的官兵从中一样喊叫起來。很快,官兵们得了将令,一片无头苍蝇就此有了逃出生天的方向,当下便撒腿朝着那边狂奔而去,此间,被乱箭射死的官兵顺着缓坡纷纷滚落到山下的火海中去。
可是当他们跑出三十大步的时候,突然间,右边的山包上突然闪现一出一个人影來,这人迎风而立,慌不择路的官兵们虽然远远地瞧不清那人的面容,可是,却得清他猛然间挥手的那一霎的举动。可是,就在官兵们意下不好之时,只见山包上突然也涌出了大片的人马來,一个个弓如满月,箭似流星。朝着官兵当头便是一顿瓢泼箭雨。
官兵惊慌失措,哪里受的住这般扫射,只听得那些奔在前头的官兵一个个鬼哭狼嚎地中箭滚落,万人官兵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可是,后有吞天的火势逼迫,前有凶残如虎狼的未知敌人,官兵们一个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原本浩浩荡荡的一支兵马就此被乱箭射的哭爹喊娘,惨不忍睹。就在那嗖嗖的箭雨落下帷幕的时候,那些披着惨淡月色的幢幢黑影们,也依着一种惊人的速度接着居高临下下地势俯冲下來,左坡上的人马先一步杀到,像是一股洪流很快便杀进了官兵中去,而就在官兵们为了保命赶紧掉头迎向那些贴身上來短刀封喉的山匪时,那右边山包上的黑影也像汹涌的潮水一般从另一边杀了下來,这两伙人迅速地合拢过來,像是八字形的一个羽翼之阵,也像是一张凶残虎狼的血盆大口。
在这混乱的厮杀之中,死于乱箭的官兵三千有余,而死于追杀混战的官兵更是不计其数。可是,战事至此,那统兵大将虽然折损了大半人马,可是,他却也在这混乱之中瞧出了个明白,这两伙人马杀下來,怎么招也就是这几百人,似乎也就这点规模。起初杀出來乱箭下來有些唬人,混战开來也能混淆视听,可是,时间长了,这底子就被**裸滴暴露在了对方的面前。
“他妈的,耍老子。”统兵大将呸地咒骂了一句,大声喝道:“别慌!他们就百人,给我杀!”
那些周围的官兵听了,迅速叫喊着传将开來,官兵们也不知是为了求生还是当下清了那伙人的真面目,当下便彪起劲來,虽然地势不利,却依旧一副拼命猛扑的模样,一时间,鲁智深和杨志所带的喽啰想再往下杀一步,可就颇废了些本事。
虽然,这两边各有鲁智深和杨志这般的猛汉,可是,区区几百人,终究不是人家数千人的对手,一时间,战事变得吃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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