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越班奏闻天子。天子听了甚是欢喜,勒赏黄封御酒十瓶,锦袍一领,差官一员,钱十万贯,前去行营赏军。
高太尉领了圣旨,回到殿帅府,随即枢密院的王襄捧了封赏前去。
ず粞幼埔阎有钦差王襄到了,当下便与韩滔出二十里外迎接,将那天使接到寨中,谢恩受赏已毕,置酒管待天使,一面令韩先锋分钱赏了众军,且将捉到的五百余人尽数都囚在寨中,待拿到贼首史进,一并解走京师示众施行。
天使听了呼延灼策划安排,当下环顾左右而问道:“彭团练如何不见?”
呼延灼听了,叹了口气说道:“首战之时,因为贪图活捉史进那贼,而探入重地,疏忽之下乃至被擒。那绿林贼人心狠手辣,又连番吃败,只怕彭团练凶多吉少,我等连番出兵要与他报仇,曾奈何,那些贼人闻风丧胆,龟缩城中已有些时日,就是不肯出來拼杀。小可多次分兵攻打,想尽办法想要攻下城头,擒获众贼,但恨这城四面是水,无路可进,遇到城池,连环铁马施展不开,几番派人前去,都吃了那贼人的箭羽落石,端的可恶。”
天使王襄听了,并不懂用兵之道,当下只得敷衍说道:“那呼延将军,意在如何制敌,朝廷可是,星夜急盼将军捷报连传!”
“遥观寨栅,只非得火炮攻打,才能碎贼巢穴。”说道这里,呼延灼顿了一下说道:“久闻东京有个火炮手凌振,名号轰天雷,此人善造火炮,其手下火器,能打十四五里远近,石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若得此人,可以攻打贼巢。再说。。彭团练折损阵中,小可正缺一名偏将,那凌振深通武艺,弓马熟娴。若得天使回京,于太尉跟前言知此事,可以急急差遗凌振到此,不需多时,克日可取贼巢。”
天使王襄听了当下应允,次日起程,于路无话,回到京师,來见高太尉备说呼延灼求派遣火炮手凌振之事。高太尉听罢,觉得呼延灼所言甚是在理,有凌振相助,两件杀手锏并在一处,定是要建大功,当下心里一喜便立刻传下钧旨,叫唤甲仗库副使炮手凌振那人即日前來。
原來那凌振,祖贯燕陵人,是宋朝天下第一个炮手,所以人都号他是轰天雷。当下凌振來参见了高太尉,就此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高太尉当即上奏皇上,得了允诺便又差那知枢密院事的王襄去调拨那轰天雷凌振到呼延灼的麾下。
王襄当即得了韵旨便前去差办这事,回了枢密院里,迈步进了吏房里來,要调那凌振的文书來交割。而管这吏房的不是别人,正是郎世龙。郎世龙接了王襄的调令,便差在他手下做官的张青去办。
本來军官调动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了,可是,细心的郎世龙一看这凌振要调往前线,当下便多了一个心眼,恰好遇上那王襄也是个口多之人,不经意便让郎世龙在同事闲谈之中,套出许多话來。郎世龙一一将那王襄的话记在心里,特别是他去过前线,那里的情况现状,以及眼下官兵如何进攻受阻,而呼延灼又是如何打算,由此才调了凌振往前线去。郎世龙隔日便将这话都传进了蔡京的耳朵里,眼下朝廷上人人都晓得呼延灼打了胜仗,却不晓得那呼延灼的杀手锏用处有限,攻城略地远不适用,而调用凌振前去相帮,这当真是如虎添翼,这样的消息让高俅的老对头蔡京知晓了,当下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蔡京想着法子也要将这事情搞黄,而在郎世龙回來之后,曾与蔡京长夜密谈绿林军一事,并将朱武的话都转达给了蔡京。那时的蔡京听得心惊,虽然表面上责怪郎世龙与绿林有了牵连,但心里却生出须些他之前想都不曾想的事情來,而蔡京这人思想之活络,晓得凡事都有其利害,于是便将心底里的念想就此埋在心底,并沒有允诺郎世龙要与绿林军朱武相会,也沒有表态拒绝。
当下蔡京为了搅黄了高俅这主荐的一次征战,便可以给高俅今后的官道上埋下祸根。蔡京不能公然出面干涉,但却及时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法子,他立刻差一员心腹,乔装打扮,星夜前往前线去走一趟,私下面见了在咸阳城里困苦的史进,而这时,一连几日,吴用也沒有想出一个可以破解那连环马的法子。史进当夜在密室中接见了蔡京派來的心腹,那心腹当下便将朝廷派遣凌振前來助战的消息告诉了史进,并对凌振这人,还给史进方面提供了一份详细的文书材料,包括凌振何时出城,途径何处,约莫几日抵达,都一一作了详细的介绍。
可是,那蔡京的亲信将这一切交付给史进的时候,史进却并沒有表现出他应有的震惊,相反,很是淡定地将那文书收了,便请那亲信在城中安歇,由那亲信转达恩谢、略表心意自是不在话下。
就在史进将那亲信秘密差人安全送出城后,史进折回來,将这文书抵到了吴用的手里,而在此前的一日,吴用就已经接到一份书信,这一前一后而來,但内容却大致不差。
吴用看着微微笑道:“看來,蔡京是动真格的了。”
史进听得也颔首笑了,问道:“该怎地办?”
“都安排好了。”
而此时,凌振也收拾好了鞍马军器就此带了一队人马从京师起身一路往京兆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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