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心想了不得,这般下去,只怕要让官兵撵上了,那时可不是闹着玩的,孙新赶紧飞步上马,便带着车帐人马往前赶路,眼看着有一个岔路,孙新二话不说带着大队人马便沿着那小路,一个劲地猛跑。
可这小路毕竟不如大道顺当,车马走起來,很是不便,在经过一处乱石坑洼之地时,只听得嗤啦一声,解珍解宝所乘的马车车轴顿时断做两截,一个轮子就此折断,半个车身偏斜陷在乱石从里,解珍解宝在车里撞做一团,身上杖刑留下的伤痛像是一时间被唤醒了似得,让两人上下火辣辣的痛,就在两人在众人搀扶下爬出车马的时候,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了,那后面追赶的马军竟然也冲了上來。
孙新一看有官兵追杀上來了,赶紧指挥手下的伙计将解珍解宝拉上马,众人护着乐大娘子的车帐赶紧出逃,可是,这等路上,众人拼了命也走不出路去,很快就被后面的官兵追上。
登州马军追杀上來,分作左右两路,将孙新等一行人都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孙新等人一看,立刻噌噌噌地拔出刀剑來,小心提防着游走在外围的官兵。
而在这片乱石岗上,官兵手里握着长矛大刀兜着圈子将孙新等人围在里面,一个将官模样的人这时驰马在圈外站定了,大声喝道:“孙新,你兄弟两个好大的胆子,敢伙同山匪劫死囚,闯府杀孔目,纵火烧衙门,这里面随便挑一个就够你满门抄斩,你究竟有几颗脑袋。”
这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登州兵马都尉臧庆云,孙新咬牙切齿地提了双鞭在手,一扫脸上的惧se,坐在马上直起腰身,大义凛凛地说道:“休要废话,你我相识,也晓得爷爷的底细,你若是來送我,咱还有两句客套,若是來捉我时,不怕死的便上來吃我两鞭。”
臧庆云晓得这孙新本事了得,他哥哥孙立更是颇有尉迟恭的遗风,这登州兵马里沒有不知他兄弟名声的,臧庆云自然不敢上前來较量,正要翻脸指挥手下众人一并杀上去,将他兄弟两个砍成肉泥的时候,下意识地拿眼一扫,才倏然发现,这人马里沒有孙立的影子。
臧庆云大喝一声道:“孙立安在,。”
孙新扬天大笑,说道:“我们这么多人,如何都走的了,哥哥早就料到你会出兵追杀,他现在已经候在你家门前,将贵府上下都包围了,只要听得你等阻杀车马,臧庆云你就等着回去收尸吧。”孙新心知自己这些人马太少,如何都不是这三百官兵的对手,故而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一句來,本想让臧庆云有些顾虑,能够侥幸逃脱一劫。
却不想,这臧庆云听罢非但不惧,反倒仰天大笑,说道:“好你个孙猴子,你当我臧庆云是什么人,这点把戏也能蒙哄的我,自从你们夺门而出之后,我便将全城戒严,城门禁闭,他孙立在本事,难不成插翅飞了进去,笑话,众将给我杀。”
臧庆云一声令下,官兵马军顿时挥刀朝着车帐杀过來,喊杀冲天,势头更是咄咄逼人。
“豁出去了。”孙新大喝一声,挥起手里的双鞭拍马便迎了上去,两条竹节鞭挥舞起來,将迎面杀來的官兵,左挥右扫,打得**四溢,血肉横飞,眨眼之间便横尸马下。
那些跟随孙新的大队人马此时将车帐护在当中,与官兵短兵相接,在一片刀光剑影中一个个都拼死相搏,顾大嫂、乐和各挡一边,解珍解宝也忍着伤痛,甩尽了手里的短镖之后,便也持刀豁了命地与官兵殊死搏斗,在场的兄弟杀红了眼,可是,官兵人马众多,装备jing良,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在官兵的长枪大刀的利刃之下,可是,孙新除了愈发奋力的厮杀,一时想不出半点法子,心里只希望再撑一会儿,哥哥快点带着人马出现,只要哥哥來了,那些官兵就不会这般猖狂了。
就在孙新想到这里的时候,在臧庆云的指挥下,一小队官兵驰马突破了车帐一侧的防护,径直朝着那车帐杀过去,在臧庆云看來,这车帐里必然是个要紧的人,他万万沒有想到,这里面坐着的,只不过是孙立的娘子,那些从大牢里救出來的人,已经混战在这一片血se中了。
顾大嫂和乐和瞧见官兵杀到了车马前,心里一惊,赶紧飞步赶上去,这时候,一个官兵已经杀开一条血路,冲到了车马侧旁,抬起手里的长枪便要朝着车马里戳。
顾大嫂、乐和赶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官兵猛地将长枪刺了下去。
不,,。
就在两头绝望的惊呼还未落定之时,只听得嗖地一声破空划过,一支短箭刺透了那官兵的后心,扑通一声,那官兵摔下马去,尸体砸在了车辕上,从口中爆出一捧鲜血來,将里面的乐大娘子惊出一声冲天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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