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主府的时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自是不舍的,尤其是长孙皇后更是流出了泪水,而李世民则直接送给了房遗爱一个警告的眼神。
出了公主府,乐声停下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天的巨吼声,“祝少将军与长乐殿下百年和好,永结同心!”
长乐愣了愣,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公主府前的大街上竟然站了一队左武卫军士,这下左武卫军士每个人都手握唐刀,系一件红色披风,整齐地军阵,显得是那么的威武不凡。长乐心里有一股自豪,恐怕这大唐朝也只有她的夫君能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军阵了,横竖直线,乍看上去就像连在一块般。长乐嘴唇微微张了张,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是你安排的吧?”
房遗爱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这可是他精心准备的,目的就是给长乐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迎亲的队伍并没有朝北走,而是朝西绕了个远路,这也是公主出嫁的规矩。这一日长安城里的人算是大饱眼福了,不光看到了房二郎和长乐公主,还见识到了军队迎亲的场景。
“看到没,那就是公主殿下啊,真美,美得跟个天仙似的。”
“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开心地笑,就在这长安满城欢乐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窝在酒楼里喝着闷酒,这个男人就是长孙冲。长孙冲眼睛里布满了一丝猩红之色,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他觉得外边的人都该死,他们为什么要笑?长孙冲好想把这座清风楼给烧掉,但是他却忍住了,他要留着清风楼做更重要的事,他要让房遗爱后悔,他要让房遗爱跪在地上乞求他的饶恕。
玉门不是客,觅得良缘来。
金风送喜,笑逐颜开,房府的房门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房玄龄和卢氏两人也换了一身新衣服一脸高兴地等待着。伞车停下,长乐在十几个侍女的帮衬下下了车,换鞋、踏火盆,经过了好多的环节,长乐才来到了大门前。公主嫁娶是为尚,所以房玄龄不敢有半分的不恭,即使是这个时候,他还保守着身为臣子的礼节。长乐看了看周围的人,却没有直接迈过门槛,而是在房玄龄和卢氏面前轻轻的跪了下来。
“儿媳李丽质拜见公公婆婆!”长乐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清澈。也许对于公主来说,根本用不着跪公公婆婆,但是长乐知道,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房遗爱,她都要跪下。一直以来,长乐都知道房玄龄对于她再嫁的身份有抵触,只是碍于二公子的倔强,房玄龄才没有多说什么,而且外界也对房府颇有微词。
长乐跪于地上,房玄龄起初有些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也许以前他对长乐做自家的儿媳妇还有些微词,但是现在却没有了,因为他知道长乐已经把心真正的交给房府了。微微笑了笑,房玄龄对房遗爱喝道,“俊儿,还不赶紧拉你媳妇起来,可别误了吉时!”
“哎!”房遗爱心里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他也没想到长乐会给房玄龄下跪,但事情发生了之后,房遗爱又觉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应该。他心中对长乐的爱惜也更加重了,因为他明白,长乐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诚心,更多的是跪给外人看的,她要告诉所有人,长乐公主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房府的人。
进了门,恼人的事情也不少,李孝恭这个婚礼主持人一点都不马虎,房遗爱和长乐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照做,这一通礼节下来,房遗爱觉得腿都有点酸了,就更别提长乐了。看着长乐那额头细密的汗珠,房遗爱觉得很是心疼。
长乐被送到西跨院的新房去了,房遗爱则很悲惨的跟着老爷子敬起了酒,不过也幸好尉迟恭和李靖俩人心地好,把李业诩兄弟俩还有尉迟双胞胎给发配了过来,否则房遗爱一个人还真扛不住众宾客的好意,至于自己的亲大哥房遗直,则早挡酒挡得醉倒了。
都说新郎官不好当,房遗爱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茅房,才算把肚子里的酒水放了些。
这酒喝了,宾客爽了,房遗爱也急着去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