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这加起来前前后后得有几百号人了,也不知道那长武县令是怎么过来的,真替他捏把汗哪!”
房遗爱一听说的长武县的事情,便悄悄的冲桌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时秦勇起身走到了那桌聊天客人身旁,拱拱手问道,“几位打扰一下了,请问,这长武县民乱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们东家正想去长武县做些小买卖呢!”
“无妨,这位兄弟,你们若真是做买卖的,那长武县还是不要去的好,自从半个月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武县就闹起了民乱。说来也怪了,那些乱民,也不打,也不闹,就堵县衙门口,倒是被关进大牢后,那些人却打得不可开交的。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那我们可就不晓得了,不怕告诉你,这里边的水深着呢,这崔家,你该知道吧?”
“呵呵。谢谢兄台相告了!”回了自己桌,秦勇便皱着眉头小声道,“问不出来,少爷,要不咱们明个就去趟崔家。既然这事是因崔家而起,崔家总会给我们个说法的。”
“嘘!”房遗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暗自摇了摇头,崔家他会去的,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去崔家。崔家绝对会推个三五六,虽然手里有程灵儿写给崔思颖的书信,但是房遗爱可不会把这种事寄托在崔思颖身上。
长武县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旱灾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重,可这里却一反常态的变成了沧州最乱的地方。为了帮助长武县维持秩序,沧州府把一千府兵都调过来了。乱民是关的关,押的押,乱民是抓了不少,但是长武县令却愣是不敢判刑,因为那些乱民很明显是四大家族派来的。长武县令觉得自己就是这河北道最大的悲剧,这有见过囚犯别县令还嚣张的情况么,以前是没有。但是现在有了,牢房里的木栏被晃得当当响,一个汉子扯开嗓子吼道,“黄维安,你给我进来,老子是崔庆元,你要是再不放老子出去,老子就把你这个破县令撸了。”
崔庆元是谁,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崔家二管家,否则他哪有胆子直呼县令的名字啊。崔庆元叫了两声,狱卒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的。这时,对面牢房里传来一阵声音,“崔大嘴,老子劝你还是歇歇吧。那黄维安还想当这个县令呢,他会把你放出去?”
“卢大枣,不是崔某说你,你们卢家好好呆在青州多好,非跑我沧州来,是不是吃饱没事干了?”
卢成志气的立马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大骂道,“王八蛋的崔大嘴,你再喊一声卢大枣试试,老子非抽死你不可。”
“滚你娘的蛋,老子就是喊了,你能咋地,卢大枣,卢大枣,长得跟个歪枣似的,还不让人说了?”崔庆元抱着膀子,吊儿郎当的看着对面的卢成志,真要打起来,是个崔庆元也打不过卢成志,就卢成志那一身横练功夫,那是崔庆元一介书生能挡得住的。但是现在可在牢房呢,除非卢成志能先把牢门打开。
“来人,你们几个混账东西,赶紧给我把门打开,老子要揍死这个王八羔子!”卢成志狠狠地踹了踹牢门,可是却发出一声闷哼,那牢门动也没动,到时他卢大管家蹲地上了,“姥姥的,这黄维安县令干的不咋样,牢房建的倒是结实。”
“哈哈哈,大枣,你这是咋了,脚疼了?你们几个不开眼的,还不赶紧把你家卢管家扶起来?”崔庆元鼓着掌,兴高采烈地,这可把卢成志气着了,“姓崔的,你等着,等出了牢房,老子非把你吊起来打。”
“姓卢的,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啊!”崔庆元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这里可是他崔家的地盘,他用得着怕卢成志?
“哎,两位,你们就行行好吧,还嫌不够烦么?”一个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崔庆元和卢成志异口同声道,“王疤瘌,你少说风凉话了,你们王家算个屁啊!”
“噗嗤”一个没忍住,第四个大牢房里的郑新木就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在这河北河南,琅琊王家算个屁啊,要不是有太原王家撑着,谁会鸟琅琊人啊,“王疤瘌,听我的,赶紧闭嘴吧,这可没你说话的份,还有啊,等回了家,给你家王丹怡大小姐捎个话,别太把自己当个事了。”
“可不是,老郑,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了,老子想你那个王丹怡就来气,以前各家都给王老爷子几分面子,这丫头倒是好,还真以为他王家多厉害了,如今还插手长武县的事了!”崔庆元冲郑新木竖了个大拇指,那表情嚣张极了。王胜权那个气啊,不就是因为他脸上有块小小的胎记么,就给起了个外号叫王疤瘌,外号难听也就算了,还这么侮辱王家大小姐。
“姓郑的,你少他娘的放狗屁,我家大小姐岂是你能编排的,不就是没看上你们的郑琉述公子么?哼哼,不是我老王吹牛,就你们郑家的郑琉述还真配不上我家大小姐,我家大小姐长得国色天香的,岂能嫁给那个小白脸?”
“王疤瘌,你说啥呢,王丹怡好看,好看个屁,她比得上我郑家的丽琬姑娘嘛,有本事比比啊?”王丹怡推掉郑家的婚事,早就成了郑家的奇耻大辱了,今个倒好,这王疤瘌居然说得这么明目张胆的。郑新木没有细想,拍着木栏就把郑家大美人给抖搂了出来,“瞧你们家那个王丹怡,哼,和我们郑丽琬姑娘比起来,算个屁啊。”
“哈哈,郑新木,你脑袋进水了吧,你说谁不好,非要提那个万年寡妇,那郑丽琬长得美又有个屁用,还不是守活寡的料?”王胜权嘿嘿直笑,这下总算话高一筹了。
郑新木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王胜权,姥姥的,王丹怡才是寡妇呢,你们全家都是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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