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繁荣于东汉末年,后经魏晋时期,又有五代之乱,崔氏都未曾被削弱,相反却在这动荡的年代里,慢慢成长了起来,时至唐代,已经成长为大族之首了。有些事情,必学的承认,那就是离了崔家的支持,房遗爱这趟差事真的办不下去。为了能够迎合崔璨的喜好,海棠jing心准备许多的礼物,其中最名贵的当属一支碧玉宝瓶了,这支宝瓶可还是长乐从自己私房里拿出来的呢,就房遗爱,以前有几件宝贝也被他拿去当了。
“丫头,你说本公子这钦差是不是太窝囊了点,好歹也是个三道观察使,当朝驸马爷,怎么却要给一个老百姓送礼呢。那玉瓶可是长乐的宝贝呢,就这么送给别人了?”房遗爱真的有些不甘心,别人当钦差都是走到哪收到哪,别人也是争着给你送东西,搞得不收都不好意思。现在倒好,他房遗爱收不到东西也就罢了,却还要给别人送东西,弄到最后,把自己媳妇珍藏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海棠蹙着眉头劝慰道,“公子,你就别想不开了,不就是个玉瓶么,只要你能顺利熬过这关,就算再送与崔老太爷几件宝贝又如何?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穿的,放那也是放着。”
“哎,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本公子这心里就是别扭的慌,你说这钦差当得,当初,咋就举手了呢?”房遗爱那个悔啊,不行,等送完礼,就找机会见见郑丽琬,得让这娘们想法把东西弄回来才行。
“老爷,钦差房大人在外求见!”大管家崔招财站的恭恭敬敬的,如今这府里就他这个管家了,这迎客的事情也只能他担着了。谁实话,崔招财真不想管这事,是个人都知道那驸马爷可不是好惹的,可是偏偏崔庆元又去见了阎王。
崔璨眯着眼,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啥表情,过了半晌,才听崔璨语气平淡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好的,老爷,那把房大人带这里来,还是带到客厅呢?”
“嗯....就带这里来吧,老夫倒想和他聊聊呢!”崔璨抚了抚胡须,对于房遗爱这个年轻人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小子已经当驸马了,只可惜那个外孙女了。要是平时,崔璨绝对不会同意程灵儿给别人当平妻的,但是这次却有所不同了,因为这年轻人的前途太光明了。
在崔招财的带路下,房遗爱和几个随从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阵子才来到了崔璨居住的后堂。自从进了崔家后,房遗爱就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崔家真不愧是世家豪族,光看这十进的宅邸就可以了,处处都透着一股儒家的威严。去卢家的时候,房遗爱也是这个感觉,也许这便是世家大族的特点吧,都是那么的讲究门第规矩。
这也算是第二次见崔璨了,房遗爱很恭敬的行了个晚辈礼,“晚辈房遗爱,见过崔老。”
“免了,房俊啊,也别客气了,做些说话吧!”崔璨显得很是和蔼,等房遗爱落座后,崔璨又打量着房遗爱说道,“房俊啊,这过段时间,就该娶灵儿过门了吧!”
“是的,准备在腊月二十三把婚礼举行了,到时候还请崔老一定到场!”
崔璨白眉一挑,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何话,我那外孙女大婚,老夫又岂能不到场,否则别人再借机会欺负我那外孙女!”
欺负程灵儿?房遗爱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这满长安城里还有人敢欺负程灵儿的?您老程家那群带把的,还不把他给削gren棍儿?房遗爱赶紧打着哈哈笑道,“崔老说笑了,小子自然不敢欺负灵儿的。”
“呵呵,老夫可没说你,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老夫说的可是那个李...”说到这里,崔璨看了眼一旁的海棠,巧妙地住了口。房遗爱肚里一阵子倒腾,这崔老头可真厉害,这摆明了在说李世民呢。房遗爱可不会掺合这种事,反正媳妇娶到家里,还不是他说了算,至于崔家和李家的破事,让他们自个争去吧。
“海棠啊,来,把给崔老带来的东西送上来!”房遗爱说着朝崔璨拱了拱手,“崔老,小子知道你喜欢琢磨些古玩意儿,便特意带了支玉瓶来,还请你一定笑纳!”
“还带礼物来了?”崔璨表情有些诧异,脸上还带着股子笑意。房遗爱暗地里撇了撇嘴,这老头装的还挺像的,这有没有带礼物来,这老头能不知道?恐怕他房某人一到清河,这底细就已经被这崔老头摸清楚了。
玉瓶拿上来后,崔璨就用心看起了玉瓶,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看着房遗爱身旁的海棠,崔璨颇有意味的说道,“你就是长乐殿下身边的那个大丫头吧,果真不错,不错!”
“谢崔公夸赞,婢子愧不敢当!”海棠甜甜的应了一声,倒是房遗爱有些纳闷了,这老头到底是啥意思啊,怎么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呢。
“这玉瓶当真是个好东西,房俊啊,你自己在这府里看看吧,老头子就不陪你了,这人老了,jing神头也不好了!”崔璨说着就抱着玉瓶巍颤颤的走出了屋子,搞得房遗爱愣愣的,这老头jing神头足得很啊,怎么就走了呢。这是不对啊,他貌似还没跟崔璨提崔庆元和卷毛鬼的事情呢。
崔璨走得很干脆,半点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房遗爱留下,房遗爱坐在椅子上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从一进崔家,他就被崔老头牵着鼻子走,到最后连来的目的都没说出来,相反事没办了,却还搭进去了一个玉瓶。
海棠也知道房遗爱心里不好受,任谁被人摆了一道都不会多好受的,“公子,慢慢来,千万别灰心!”
“丫头,你真当本公子那么经不住打击呢,我是可惜那个宝瓶啊!”房遗爱一脸心疼的抬起了头,海棠哭笑不得的瞄了瞄自家公子爷,这真是,都这时候了,还惦记那个破玉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