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也就一个女人,如今迟文功自个跑了,这女人可就害怕了,见房遗爱没有理会她,便轻手轻脚的往门外走去。经过桌子的时候,这女人眼前居然多了一只鞭子,“想去哪?这享受了这么久了,也跟本官去救人吧,哼,这本官正缺人手呢。”
房遗爱也存着股坏心思,不是穿的少么,老子就让你出去冻一冻。那女人不敢反抗,只好樱声道,“是,房大人,民女听你的。”
章丘南边,是出了名的贫困户集合地,这一下大雪,可苦了这群苦哈哈了,房子塌了,又没地方去,本指望找个邻居一起熬过去呢,等雪停了,再把房顶搭上去,可谁知道这雪居然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当房遗爱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儿已经有一半的房屋毁在这大雪之下了,整个南城叫喊声,哭嚎声响成了一片。人太多了,光靠县衙那点地是住不了这么多人的,房遗爱在思考着,其他人也在忙着指挥难民离开。整个南城乱哄哄的,可是却有一个人显得那么的扎眼,那就是陪迟文功喝茶的那个女人,所有人都裹着厚厚的一层,唯独这个女人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绸缎,她的脸颊早已冻得没有知觉了,可还是忙着自己的事情,连胜累都没有喊过。
房遗爱也觉察到她了,起初还以为这个女人会受不了哭出来呢,没想到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你,过来一下!”指指那个女人,房遗爱大声说道。那女人抬头看了看,左右瞧了瞧,才确定房遗爱喊的是她,拖着冻僵的身子,她艰难地挪了过来,“房大人,你找民女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房遗爱细细看了看这个女人,粗略看上去,这女人并不大,可是却有一种特有的风韵,那脸倒和那后世的金喜善有些相像。
“民..民女叫令狐含竹!”
令狐含竹,倒是个好名字,“本官问你,这附近可有什么大点的地方,也好让老百姓们躲避一下。”
“有的,民女家里倒是有些地方,不过也住不下这么多人,倒是西边的木谷山庄,那里房屋也多得很,住些难民也合适的很!”令狐含竹说话畏怯的说着,也不知道她是在怕房遗爱,还是在怕木谷山庄。
房遗爱思索了下,点点头说道,“好,你就负责带些人去你家吧,本官去趟木谷山庄。”
“嗯!”令狐含竹点点头就想离开,这时房遗爱将披风解下盖在了令狐含竹身上,“穿着吧,你的行为,已经为自己赎回了一条命!”
房遗爱领着侍卫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只有那令狐含竹紧紧地抓着身上的披风,慢慢的,两滴眼泪便和雪花缠在了一起。
木谷山庄,建于英雄山脚下,这座庄子光从外边看上去,就有种气势非凡的味道了。伴着漫天的大雪,房遗爱敲响了木谷山庄的门,没一会儿,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便打开了门,他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官府的人,本官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木谷山庄被官府征用了!”这事情已经急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房遗爱也不会跟木谷山庄的人客气。
“官府?官府又能怎样,我告诉你,这庄子是我家姑娘的私人府宅,你们没权利征用!”
“哪个姑娘,居然有如此能耐?”房遗爱倒是奇了,这齐州府内,居然还有如此威风的女人,连个下人都不鸟官府。
“哼,当然是我王家大小姐王丹怡了,真是孤陋寡闻!”
那下人还待挖苦几句,房遗爱就笑了,“本官还当是哪个呢,原来是王丹怡,你,现在给我滚蛋,要是不服,就去找你家大小姐,就说她这地方我房遗爱要了。”
“不成,就算钦差也得讲王法!”那下人还有几分胆气,听说是房遗爱了,居然还不让路。
“王法,这都人命关天了,老子还跟你讲什么王法?”房遗爱冷笑两声,抬脚就把那家伙踹出了老远,“铁靺,给我砸,给我把这大门砸开了,今个老子就当回土霸王,不就是个王丹怡么,有本事让她告我去!”
“是主人!”铁靺答应一声,便领着一帮子侍卫把大门给拆了,末了还把围墙拆了一点。
木谷山庄真的很大,整个山庄光占地就有十几亩之多,这庄子里的房子就更别提了,细数下来,居然有上百座之多,想这么多房子,安排个几千人都没有问题了。砸开木谷山庄后,难民们就成群结队的涌了进来,那庄子里的几十个庄丁还想阻挠一下,但是没出手就被房遗爱派人给缴械了,全都一股脑绑到柴房里去了。
木谷山庄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房遗爱一点都不在意,要是不想法把这群难民安置好,恐怕他们就得上演抢砸打的好戏了。济南府里的王丹怡也不是聋子,自从山庄出事后,她第一时间就听了下人的回报。虽然山庄是被糟蹋了,但是王丹怡却没有怎么生气,相反脸上还露出点久违的笑容,木谷山庄,不就是个大大的人情么?
有道是钱好还,人情难还,这让房遗爱欠个人情,也是很难得的,至少有这个人情在,他以后不会太过为难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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