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也不是那种无脑之人,红衣既然如此看重这些人,那么定然是有原因的。过了半会儿,红衣终于平复了一些,她倚着门槛坐了下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张则安的死因么,和你一样,三仙阁也同样感兴趣,因为张则安本身就是我三仙阁的人,这些年,我三仙阁大部分钱财收入有一半是张则安赚来的。哪曾想过。你这一到清河县,张则安就不明不白的自杀了。”
“会不会是张则安背叛了你们呢?”房遗爱现在觉得三仙阁并非像想象中那么的强大,如果三仙阁真的厉害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叛徒了,这人嘛,谁都愿意活的滋润点。
“不可能,房遗爱,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张则安本姓慕容,乃圣女的义兄。你觉得他会背叛三仙阁么,离开三仙阁,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跟着圣王走么,估计过不了两天,就被圣王借个由头杀掉了!”
“慕容?”房遗爱对这个姓氏特别的感兴趣。俗话说鲜卑慕容氏,举起四大燕国。若说起历程来。这慕容氏可是非常高贵的。慕容琉璃,慕容雪,再加上现在的慕容则安,看来这慕容氏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啊。房遗爱自不会把账本的事情告诉红衣的,倒不是他不相信红衣,这有些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抬眼看看房遗爱。红衣又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张则安为何会自杀,但是我们还是查到了些东西,张则安死前曾经往齐州府运过一批东西。可是至今为止,我们还不知道他运的是什么。”
“如此说来,这些人就是调查张则安之事的了?”房遗爱紧紧地锁起了眉头,沉思间,房遗爱突然想到了账本上的那首诗,“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
红衣奇怪的望了望房遗爱,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还吟什么诗啊。红衣没有听懂,房遗爱却不会在意,他心里有个想法,“红衣,问你个事情,张则安去年一年向三仙阁献出了多少钱财?”
“二十一万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少,太少了,若是一半的话,应该有六十四万贯才对”房遗爱抿嘴笑了起来,“红衣,不管你相不相信,至少张则安在钱财上骗了你们,我曾经核对过的,张则安去年一年的收入足有一百三十万贯之多!”
“怎么会?难道张则安真的变了?”红衣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张则安反叛的,因为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谁知道呢,想要查清楚这些,就得从齐州府入手才行,你若信得过我,就把三仙阁在齐州府势力说一下,我也好帮你查一查!”
红衣对房遗爱的话很是不屑,她鄙视道,“你别做梦了,你若想查就自己去查,想让我交出齐州府势力,没门!”
“行,不说拉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吕洞宾是谁?”红衣莫名其妙的问着,房遗爱摆摆手,大言不惭道,“吕洞宾啊,长安城里的一个神棍,整天拿根拂尘忽悠人!”
红衣就知道这家伙没什么好话,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如今死了这么多人,张则安的线索也断了,要想重新查起,那可就艰难万分了。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后,红衣就迈步出了民房。见她头也不回的,走的如此果决,房遗爱很有些不甘的喊道,“你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回过身,红衣有些冷淡的嗤笑道,“房遗爱,你记住了,那天是个意外,请你以后少来烦我,本姑娘也不想再见到你!”
房遗爱有点气,这女人把他房某人当啥了,还是她红衣对那事已经没感觉了,瞪瞪眼,房遗爱将一个腰牌扔了过去,“拿着吧,这是我的腰牌,说不准哪天你会用得上的。”
红衣颇有深意的望了望房遗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弯腰捡起腰牌后,她便骑马离开了石槽村。侍卫们也搞不清楚自家少将军和这女人是咋回事,看房遗爱那张黑脸,侍卫们也识趣的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地检查起了尸体。
“少爷,还有个人没死!”秦勇的话太过突然了,房遗爱没想到会留下个活口,等侍卫们把那人抬过来后,房遗爱一颗心就沉了下去,这胸口两处刀伤,还都是贯穿伤,这还能活下来么。
那汉子已经只剩下最后几口气了,房遗爱握住他的手,贴耳问道,“什么人做的?”
“苦...苦菜....苦菜....”那汉子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了几个字,当房遗爱想再问下的时候,他已经永远的闭上眼睛了。
一股失望感油然而生,房遗爱不晓得这苦菜又代表着什么,这汉子到底想说什么呢?
本来还指望能够得到些什么呢,结果疑惑却更多了,也许真如别人所说,离真相越近,疑惑就会越多。如今,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张则安的钱去了哪里,齐州府,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呢?
“少将军,这到底什么意思?”李穆整个脑袋都大了,难道这冬日里还有苦菜花不成?
“不知道,但这汉子既然说出这两字,那定然是非常重要的!”房遗爱紧紧披风,让人把尸体抬了下去,“李穆,你去附近村里打听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苦菜命名,或者与苦菜相关的地方!”
“是,末将这就去办!”李穆也知道没什么好办法,既然不知道这苦菜指的是什么,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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