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苏定方搞不明白,依着房遗爱的性子,绝不会傻到让突厥人抄了后路的,怎么就陷在了突厥境内呢?
“大帅,这事有些蹊跷了,房俊那人一向聪明得很,怎么会被突厥人堵在西亭峡谷呢,更何况还是突厥最精锐的虎师!”苏定方可是非常清楚前卫师的,这只虎师纵横西域,几乎是毫无敌手,就连吐蕃的叶茹卫都不是前卫师的对手。就这样一支强军,房遗爱怎么可能漏掉不管呢?
李绩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其实稍一揣度就能明白的,但明白了又能如何,谁能把侯君集怎么样?
“其他事先不要管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力帮助房俊离开突厥,若本帅所料不错,他最有可能是横穿金山,从乌布苏进入居延海!”
“大帅放心,末将定会将突厥人钉在乌布苏的!”执失思力可不是傻子,若真能将房遗爱救出,这份功劳陛下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嗯,定方,你和段瓒也率两万人马威胁伊尔库方向!”
“喏!”
做完安排,李绩还是愁苦的抚了抚额头。这场仗打得,算胜还是算败呢?得了高昌国,丢了龙虎卫,更丢人的是那里边还有这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都尉,也亏得房遗爱那人性格傲得很。要是忍不住唱一出投降突厥人的戏,那大唐这张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李绩也不知道还能在居延海呆多久。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的撤兵令就会传下来的,若是到时还看不到房遗爱的话,那他就凶多吉少了。
甘露殿,如水雾,夜阑珊,风波起。李世民书案上的急报不少。可他却无心看下去了,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李世民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李承乾也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刚不是还笑容满面的么。怎么半盏茶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父皇,怎么了,可出了什么变故?”
“明儿,你自己瞧瞧吧!”扔过信,李世民就沉着脸躺在了椅子里,此时此刻,他心里并未多少愤怒,更多的是一种痛心。
李承乾拿过信仔细看了一番,当看完后,他那张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也变了几变。
“父皇,这怎么可能,房俊那人滑溜的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虎师的踪迹呢?”
看着李承乾苦恼的脸色,李世民暗自摇了摇头,还是有点嫩啊,他微微坐直身子,有些痛心的笑道,“明儿,你为什么不往深处想一想呢,若有人告诉房俊西亭峡谷以南没人呢?”
“怎么会?父皇,这样的话,岂不是想要房俊的命吗?”李承乾觉得这可能性太小了,暗害大唐驸马都尉,这得有多大的胆子。
就知道李承乾不相信,李世民也没有多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政治的残酷性的。从内心里,李世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侯君集,可事实上呢,李世民很清楚自己不能动侯君集,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不能杀了侯君集。之所以如此,那就是侯君集对他李世民称得上是忠心耿耿。
“明儿,这事不要传出去知道么,尤其是不要让长乐知道,但愿俊儿能逃过这一关吧!”
李承乾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可不会抱太大的希望,西亭峡谷北端,可是突厥人的腹地了。在那里,突厥人可以轻易的集结起几十万大军,更何况东边还有这金山阻挡,这房俊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李承乾不知道怎么离开甘露殿了,一出甘露殿,就碰到了奔跑而来的李明达,李明达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低着个头,一下扎进了李承乾的怀里。
“小兕子,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横冲乱撞的,小心为兄把你关起来!”
看到李明达,李承乾脸上也多了分笑容,一直以来,李明达就像个小天使般,宫里的人全都不忍伤了她。伸手捏了你额李明达的小鼻子,李承乾笑呵呵的挑了挑眉毛。
李明达伸手掐了掐李承乾的大手,嘟着嘴气呼呼道,“大哥,你真是的,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捏明达的鼻子!”
“好,不捏就不捏,你还没说呢,刚想啥呢,走道都不带看路的!”
李明达仰起小脑袋,有些苦恼的刮了刮额头,“明达是来找母亲的,长乐姐姐那的西瓜可好吃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叫为兄呢,难道就母亲对你好?”
“不是啦,是关于襄城姐姐的....哎呀,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摆摆手,李明达背着手连蹦带跳的走了,李承乾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给襄城姐姐找个夫婿么?也不知道长乐找的是谁,想来是让母亲去把把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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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之上,傍晚的时候,房遗爱让人停下了脚步,如今越往上越冷,等爬上山顶估计就要天黑了。房遗爱可不想夜里过雪山,撇过冷不说,就光黑乎乎的环境,就是危险万分的。这大雪之下,谁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山涧,要是掉进去,连救都没法救。
月光初上,却是如此的高,房遗爱坐在石头上,旁边是一脸愁容的墨奇释。
“墨奇释,后悔不,本将这次可是凶多吉少了!”
“没什么后悔的,若活不下去,那也是墨奇释命该如此吧!”
墨奇释说着向着东方笑了笑,那个妹妹还好么?那个精灵般的草原明珠,是他墨奇释一生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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