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往梦似曾现,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哪惧雪霜扑面。she雕引弓,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
未唱完,房遗爱的眼已朦胧,他又响起了那末ri里的夕阳,在那昏黄之下,躺着的是战士的尸体。他怀念纵横沙场,纵情奔驰的ri子,他的三尖刃,他的唐刀,他的兄弟,而今,生命远去,他房遗爱也成了一个半废人。
琴声戛然而止,婉柔仿佛能感受到房遗爱心里的痛苦,因一人,却累全军遭难,他的心,早被压得快承受不住了。婉柔走到房遗爱身前,手上用了点力,轻轻地划过了房遗爱的眼帘,“夫君,你怎地哭了,当真是好笑,娜鲁还在呢,莫让她笑话了。”
房遗爱猛然一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娜鲁,倒让你看笑话了!”
娜鲁托着下巴并未急着答话,她睁着美目,轻声问道,“李先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绝不是现在!”房遗爱转过身慢腾腾的朝榻上上挪去,躺在榻上,看着床榻上花纹,房遗爱慢慢的眯起了眼。
“娜鲁,今个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婉柔说完这些后,娜鲁也没再坚持,看看榻上的房遗爱,娜鲁点头离开了。
婉柔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管用的,因为死去的人是活不过来的,房遗爱这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一道枷锁。
十月末的西域大地狂风卷起,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调理,房遗爱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有胸口还会隐隐作痛,但手已经可以挥动自如了。
这段时间,房遗爱都有点习惯这种生活节奏了,白天练练刀法恢复下身体,有时听听婉柔的琴声,剩下的时间就扮演一个老夫子,将纯洁的娜鲁忽悠的眉开眼笑的。
王子丹顿非常的郁闷,已经缠了娜鲁好长时间了,可娜鲁对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让丹顿倍受打击,如今父王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在年前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娜鲁追到手。对于父王的命令,丹顿只能无奈的接受,他也理解父王的苦心,在这月氏国,国王看上去挺有威望的,可执政却掌握着一半的权力,尤其是军队,执政几乎控制着三分之二的人马。
如今的月氏国执政乃是娜鲁的父亲衡忠,而衡忠就娜鲁这么个女儿,也就是说谁娶了娜鲁,就可以继承法赛里家族的权力了,仅此一点丹顿就知道自己没得选,他要是不顶上来,后边还有俩兄弟看着呢。
这一天丹顿尾随娜鲁来到了婉柔的小独院,院门关着,可丹顿俩眼一瞪,几个头戴尖帽的月氏士兵就踹开了门。
房遗爱正耐心的教导娜鲁房氏兵法呢,就看到小院门躺在了地上,这下房遗爱俩眼就瞪大了。
婉柔拿着擀面杖气呼呼的来到了门口,她冲着两名月氏士兵哼道,“你们要干嘛?”
“一边去,没你事!”丹顿可没心思跟个娘们计较,他现在满眼里都是娜鲁,哪容得下别人啊。
娜鲁转过头就瞧见丹顿了,看丹顿气势汹汹的样子,娜鲁气的跑过去朝那月氏士兵身上踹了两脚,“混蛋,谁给你们的胆子,快去把门安上!”
俩月氏士兵有些傻眼的看了看丹顿,这飞脚挨得,早知道里边是娜鲁,就小点劲了。
“娜鲁,你跟我走!”丹顿一看站远处看热闹的家伙,心里就一阵子火,这家伙胡子拉碴,长得也是一塌糊涂的,哪里吸引人了,这娜鲁还天天往这里跑,简直是打击他丹顿王子的信心啊。
“丹顿,你放开我,我干嘛要跟你走?”娜鲁一巴掌拍在了丹顿手上。
丹顿也有点急糊涂了,他指着房遗爱气道,“娜鲁,你宁愿喜欢这个汉人,也不跟我好么?”
“嗯,我就喜欢汉人了,你待怎样?”娜鲁也不解释,跑到房遗爱身边亲热的搂住了他的胳膊。
房遗爱可不想掺合这种破事,赶紧冲丹顿嘟哝道,“丹顿王子,我跟娜鲁没关系的!”
房遗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惜丹顿根本听不进去,他撸起袖子朝房遗爱走了过来,“可恶的汉人,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丹顿的厉害。”
丹顿攥起拳头朝房遗爱轰了一拳,房遗爱虽然身上有伤,但弄弄丹顿还是没问题的,可他也不敢下狠手,毕竟这里是月氏国,真把丹顿惹怒了,他房某人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伸手包住丹顿的拳头,房遗爱向后一拉,在向前一推,丹顿就捂着右手腕嗷嗷叫了起来,丹顿也没想到这汉人居然还有两下子,顿时火冒三丈道,“你俩还愣着干嘛,把这汉人弄一边去,哎哟,我的手!”
俩月氏士兵刚走两步,娜鲁就夺过婉柔的擀面杖照着俩士兵身上甩了过去,俩士兵也不敢反抗,被打一蹦一跳的,很快就被揍出了小独院。
没人护着,丹顿也不敢再留在这里了,他指指娜鲁气道,“娜鲁,我会把这事告诉执政大人的,你等着吧!”
丹顿气呼呼的落荒而逃,娜鲁拿着擀面杖嘟着嘴巴气哼哼道,“无胆匪类,就这点本事还想娶我?”
娜鲁趾高气扬的,婉柔却是一脸的寒霜,她瞪了房遗爱一眼自顾自的进了屋,这个混球,做事也不考虑下,看来这月氏国是待不下去了,好在这家伙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