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簌一回了家,就冲长乐一阵穷显摆,惹得长乐直接把她的包袱夺走了。李簌不怕房遗爱,却是不敢惹长乐的,见包袱被夺走,李簌便耷拉着连可怜巴巴的看着长乐。
“合浦,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姐姐还能贪你的钱,等什么时候要回宫了,我让铁靺送你回去,省的半路上让人抢了!”长乐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李簌的脑袋,这丫头当真显摆得很,身上有几万贯钱也不知道小心点,真当没人敢抢她呢。自从发生北街刺杀的事情后,长乐就已经警惕多了。以前总觉得在京城里很安全,可现在长乐已经放弃这种不成熟的想法了,这世上有的是不怕死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个疯狂的理由,他们照样敢做出惊天的大事。
房遗爱是没心思教育李簌的。这位合浦殿下整一个刺头,除了长乐和长孙皇后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却瞧见郑丽琬已经回来了,看到郑娘子,房遗爱就笑哈哈的扑了上去,“丽琬,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还没俩时辰呢,怎么,瞧夫君这脸色。好像碰到好事了啊!”郑丽琬伸出玉指刮了刮房遗爱的嘴唇,今个忙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郑丽琬还真有些生气呢。想那猴灵之人,竟然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也太奇怪了。
“是好事!”房遗爱搂着郑丽琬进了屋。小声的将樱萝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于怎么坑长孙涣,郑丽琬倒不是太关心。她现在想得更多的还是净水寺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得隐去李建成的事才行。但愿净水寺没留活口吧,要是有人把这事情捅到李世民面前去,那结局可就不太美妙了。
“怎么?没查出线索?”房遗爱轻声的问了句,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依着猴灵的风格。找不到线索也是应该的。就到现在,他房某人还没查到莫君离的行踪呢,更何况郑丽琬才查了仅仅一天的时间。
“夫君,妾身总觉得这事情有点太过诡异了。妾身已经让惜月领人去净水寺了,希望惜月能找到点线索吧!”
“难,丽琬,你还是别抱太大指望的好!”房遗爱不觉得能查出什么来,拓跋惜月是很聪明,但她也不是神人啊,就连郑丽琬都觉得棘手,拓跋惜月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在榻上来了一会儿,房遗爱才想到点正事,他坐起身说道,“丽琬,帮为夫查查吏部主事王哲!”
“嗯!”刚点了点头,郑丽琬就反应过来了,她眯着眼,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夫君,这王哲不是给襄城殿下说的夫婿么,你难道想坏了襄城殿下的好事?”
“真是的,胡寻思啥呢,为夫只是觉得这个王哲是个人才而已,要是王哲的身份没啥问题的话,好好结交一番也是不错的!”
“行啊,妾身这就让麻子带人查查去,既然夫君如此看好这个王哲,妾身倒也挺有兴趣的呢!”郑丽琬伸手摸了摸房遗爱的脸,小香舌还在男人嘴里搅了搅。
郑丽琬天生就是个做大事的人,她的成熟,她的理智,给房遗爱带来了许多的帮助。要不是有郑丽琬帮衬着,房遗爱真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子,当然,如果武曌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郑丽琬离开后,房遗爱跑库房里弄了些极品毛尖,和长乐打了声招呼后,他便乘着马车去了襄城公主府。
襄城正独自坐在窗前想着心事呢,对于那个王哲,她说不上什么感觉来,只觉得不讨厌罢了。伸出手感受下窗外的凉风,冰凉中还带着种湿气。这天暗的太快了,就像人的心,忽明忽暗,永远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一直以来,襄城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生房俊的气,所说有亲戚关系,但事实上,房家和这个襄城公主府真的谈不上有多亲近。人家房俊做什么事,凭什么非要考虑她襄城的感受呢?也许那一晚,她被房俊利用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虽为长公主,可事实上,她也就是一个有个虚名的寡妇而已,房遗爱真的没必要告诉她什么,他完全可以像长孙冲那样无视她。
在落寞的情怀里,有着气愤,也有着欣喜,不管怎么说,她那晚上看到了流星,许过了愿望。说真的,对这陨星许愿,还真有种特别的感觉。不管房俊是怎么想的,但对于她来说,那是个特殊的夜晚。
待要关上窗户的时候,襄城视野里出现了房遗爱的影子,他的左胳膊被绑得紧紧的,右手还晃悠着一个纸包,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看到这个吊儿郎当的房二郎,襄城就苦笑了起来。
这家伙来送茶的么?本以为他就是随口说呢,没成想还真送过来了。
极品毛尖,淡淡的一丝香甜,柔柔的一缕心音,暖暖的一份真情,那份幽香,那份清醇,那份淡雅,都在默默地品味之中,感悟着人生的道理。
同是一杯茶,失意人尝苦涩、得意人饮甘甜、沧桑者觉回味;同是一杯茶,文人吟风月、哲人品人生;同是一杯茶,恋人钟情、痴人叹怨、佛家悟空,俗人闻市井,追名逐利。
人生一世悲苦,那浓浓的苦涩味道,留在舌尖,回味在心里。襄城喜欢品茶,因为只有品茶的时候,她才能品味自己的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