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挺惨嚎了两声,人就趴在地上没了动静,显然是疼晕过去了。这牢房里出了这样的惨叫声,狱卒当然听到了,当他们跑过来的时候,那廖挺早已经趴在地上倒气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闹什么闹,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一个狱卒一边掏着钥匙,一边骂着,而其他几个狱卒则站得远远的,他们生怕牢中那几个杀神冲出来,站远点也好跑,只要他们有什么异动,就把大门关上,等着外边的府兵进来,料这些人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闻珞也没逃跑的打算,在牢中还算安全,要是出了牢门,估计就要被府兵射成刺猬。狱卒进来后。闻珞和秦武自动让到了一旁,狱卒检查了下廖挺的伤势后,心中就倒吸了口凉气。这廖挺也算是牢中一霸了,手上功夫也是响当当的,没成想这么一会儿就被人废了。虽然不是什么郎中。但狱卒也知道廖挺的右胳膊没得救了,那可是生生被人踩碎的,倒是左胳膊只是扭伤,倒有整治的可能。
“是谁,谁他娘做的?”狱卒骂了两声,却发现闻珞死死地盯着他看。这下狱卒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个廖挺把这三个新犯人当软泥巴了。
闻珞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逆党,狱卒可没胆子敢教训他们,招呼两个狱卒,就把廖挺抬出了牢房。
韩愈可已经半年多没来过牢房了,这乍一到这里。就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说起这牢房,天下都一个样,那就是没一个好闻点的。韩愈也不是什么娇贵之人,他冷着脸朝刑房走去,在他路过牢房的过道的时候,闻珞自然看到韩愈了。
闻珞三人可不认识韩愈,他们只是觉得这个人像个大人物。秦武用脚踹踹墙角里的一个家伙,小声问道,“喂,刚过去那个人是谁?”
“大爷,那就是咱们洛州刺史韩愈韩大人啊,难道你不认识?”那犯人很是纳闷的打量了下秦武,瞧这几位也是道上混的,怎么练幽州城里的大佬都不认识呢?
秦武可没心思跟这个犯人废话,他走到闻珞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珞姑娘,这个家伙果然是韩愈,他竟然亲自跑到牢房来了!”
“他这一来牢房,可不是什么好事!”闻珞深深地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就怕秦勇和铁靺受太多罪。要是留下什么不治之伤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铁靺肩头鲜血淋漓的,这么一会儿,他肩头的伤口就被韩折故意弄开了一道口子。铁靺本就是个凶悍之人,这几年跟着房遗爱,这性子才收起了许多,如今被韩折一弄,他心中那股戾气就被逼了出来,“混蛋,有本事整死老子,否则,老子一定会整死你!”铁靺的声音并不大,却寒冷如冰,韩折心头一滞,倒真有些怕了。
韩折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如今这家伙还被吊着呢,根本威胁不到他,他为什么要害怕呢?
“狗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猖狂,你真以为爷爷不敢杀你么?”说着,韩折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从火盆中去过了烙铁,“瞧见没,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别说老子不照顾你,现在老子就帮你治治伤口!”
烙铁稳稳的印在了铁靺的伤口上,随着浓浓的白烟,便飘出了一阵焦味。铁靺肩头印了一块深紫色的疤痕,血是止住了,可那疼痛却加深了几倍,饶是铁靺,也受不住这种酷刑。他牙关紧咬,上下牙齿不断地摩着,良久之后,铁靺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嘿嘿笑了起来,“小杂碎,你死定了,最好现在就杀了老子,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不知为何,韩折就像看到一头野兽般,他没抗住心中的恐惧,腾腾往后退了几步。韩折的额头上都开始见汗了,他当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硬挺的汉子呢,身中烙铁,却没有晕过去。
也许韩折觉得有些丢人吧,毕竟被一个囚犯吓住,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从火盆中重新拿起一个烙铁,冷声骂道,“我干你祖宗,老子就不信你能一直挺下去,骂吧,看谁玩得过谁!”
这块烙铁比先前那块要宽多了,在火盆中烧了这么久,早就烧的通红了,这烙铁要是再落在铁靺身上,那铁靺可就真要去半条命了。
“来吧,你今天要是不整死老子,老子就整死你,来啊!”铁靺早已失了理智,什么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不是有铁链子锁着,他早就将这韩折扭成两半了。虽说有铁链子锁着,可铁靺发起疯来,还是将这铁架子拽的晃荡作响,前后摇晃了起来。
能将铁架子拽动,这得多大的力气,韩折心下一惊,烙铁就向铁靺胸口落去,这个时候,韩折也不打算留着铁靺了。这个家伙太可怕了,若真留他性命,那他韩折一定讨不好去。
秦勇在嘶喊着,“混蛋,冲老子来,只欺负一个人有什么用!”秦勇用最难听的话骂着韩折,可是韩折却没有理会他,仿佛已经铁了心要铁靺的命了。
在烙铁将要靠近铁靺的时候,秦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惊险万分的时候,刑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喝声,“韩折,你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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