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堵,官员们算是想走都走不了了。韩愈打个手势,就见客厅的门窗砰砰作响,从外向里破碎,接着露出了许多的弓箭,“驸马爷,韩某从没想过这么做,可你一直在逼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韩某已经没别的选择了,你如果不死,那韩某就要死了。”
房遗爱微微摇了摇头,他好整以暇的将尸体踢到了一边,看着那上百支弓箭,他面不改色道,“韩愈,你觉得房某既然敢来你这都督府,会没有防备么?”
“有防备又如何?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能逃得出韩某的天罗地网么?实话告诉你吧,韩某早防着你那上千名卫队了。今夜,你必须得死,如果真要怪的话,那就怪自己吧,好好在长安当你的少将军多好,非要来我幽州掺合。”
“韩愈,你是铁了心想要房某的命了!”房遗爱笑着鼓起了掌,在此时刻,他还能如此,韩愈觉得房遗爱不是傻了,就是太自信了,他待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房遗爱笑得更甚了,“韩愈,知道么,你做的很好了,可偏偏不该跟房某人待在一个房间里!”
一时间韩愈没听明白房遗爱是啥意思,在一个房间里又怎么了,难道他还能捉住他韩愈当人质不成?刚想嘲笑房遗爱两声,就听到房顶一阵咔咔作响,接着许多的瓦砾落下来,随着还顺下十几根绳索,好多黑衣蒙面之人顺着绳索滑下来,他们落下的位置正好将韩愈围在中间。看到此处,韩折暗叫一声不好,他猛地往里冲去,但还是有些晚了。
李穆握着唐刀,死死地抵在韩愈的喉头上,“韩刺史,你这胆子可真不小啊,当年咱们连吐蕃人的城门都进的去,还会怕你这个刺史府么?现在,麻烦你让外边的人滚蛋!”
这一刻,韩愈心如死灰,绝望之下,他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说这么多废话,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放你们走还有意义么,反正都是死,你们就陪着我一起去吧!”
李穆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气急之下,唐刀向前送了一分。韩愈抱着必死之心,但是屋外之人却不是这种想法了,看韩愈脖颈已经开始流血了,韩折吓得大喝道,“不要动手,只要你保我家大人安全,老子就放你们走!”
“混蛋,韩折,你在说什么,你傻了不成,就算放他们走,刺史大人也不可能活,快动手,至少让他们为大人陪葬!”韩荣却有些急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放不放人还有区别么?
房遗爱望着门外的韩荣,摇头笑道,“房某向你们保证,只要放我们离开,本将绝对会留韩愈一条命!”
“真的?”韩折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我房遗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有的话绝对比真金还真!”
韩折待要同意,因为此时他已经没得选择了,想保住韩愈的命,就必须听房遗爱的。
韩折还没张开嘴,韩荣就猛地推了他一把,“韩折,你千万别信了房遗爱的话,万一到时候他不放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韩荣,你放什么屁,大人待我等如亲生骨肉一般,难道咱们要看着他去死么?”韩折怒吼一声,眼中竟然多了几丝泪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也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看着门外争执不下的二人,韩愈竟然老泪纵横的叹息了起来,“阿折,你别为老夫艹心了,动手吧,有这么多人为老夫陪葬呢,还有什么可惜的呢?”
韩愈的话传到门外,韩折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大人,你先走一步,小的一会儿就去侍奉你!”
果然是个忠心耿耿的汉子,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房遗爱真想敬他一杯。虽然韩折不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却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见动嘴皮子是不行了,房遗爱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拍拍手,厅中就想起了房遗爱的掌声。几乎在一刹那间,客厅的房顶就塌了下来,接着几十个黑衣人落在厅中,他们人手一只盾牌,顷刻间就将房遗爱围了起来。
“韩愈,你知道么,房某一直都是个怕死之人,所以没有万全之策,我是不会来你这刺史府冒险的。你瞧瞧,有这些人挡着,我能不能坚持到府外大军前来呢?”
服,韩愈输的很服气,有这些盾牌手在,那上百个弓箭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弓箭无效,只需要一刻钟府外的上千左武卫就能杀进刺史府。韩愈从不敢低看了左武卫的能力,这支军队随着房遗爱东征西讨,战吐蕃、破突厥,经历的大小战阵不下百次,又岂能攻不破这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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