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早就看不惯闻珞了,她手伸到腰间,上前两步瞪着杏眼怒道,“九幽,咱们好歹也是出自同门,你说话不能注意点么?”
“白银璐,谁跟你出自同门了,怎么不服啊,咱们打过再说!”闻珞也是个不怕惹事的主,不就是白刀么,还怕她?
房遗爱顿时有点头大了,把三仙阁揶揄走就行了,用得着动手么,把锦盒放李穆手中,房遗爱赶紧将上前挑战的闻珞拉了回来,“珞儿,消消火,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小心气坏了身子。”
房遗爱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白刀就更上火了,好一对狗男女,完全把别人当透明的了,“房遗爱,你倒是说说,我们三仙阁是什么人了,听你这口气,好像我们三仙阁还成了卑鄙小人了!”
“白女侠,房某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啊!”房遗爱才不会承认呢,他现在光想着如何保护玉玺了,哪有心思招待三仙阁啊,所以还是赶紧把三仙阁送走的好,管他用什么方法呢。
白刀除了混蛋两个字,也想不出其他的来了,她还想争辩几句,却被慕容雪制止了。让房遗爱纳闷的是,慕容雪一句话都不说,三仙阁的人也没动弹的意思。这下房遗爱可就上火了,这伙子人非让他武力撵人了?
正打算下令赶人呢,就看到狭长的山道口走出来一个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令狐含竹走在前边,而李婉柔则持剑跟在身后。
终于还是来了,房遗爱料定李婉柔回来,没想到她出现的如此之晚。虽然晚了点,可房遗爱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时机,她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可见其目的必然是这块传国玉玺了。
李婉柔一出现,三仙阁和行动处的人自觉地靠拢在了一起,万花谷的谷主会一个人前来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提前做好预防是没有错的。
婉柔站好后,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细细的打量了下房遗爱。她觉得房遗爱变了许多,看向她的眼睛里也少了许多的柔情,更多的是一种戒备吧,婉柔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谁让她是李建成的女儿呢,“房俊,把锦盒交给我,否则我杀了令狐含竹!”
房遗爱心中流过一丝悲凉,婉柔真的要把他房某人逼入绝境么?她该知道玉玺有多重要的,就算在场的所有人都死了,只要玉玺能送到李世民面前,那也是值得的,如果他房某人把玉玺送出去,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婉柔,你莫要逼我,此物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么。如果给了你,房某人全家就要为你担上一分罪名,你于心何忍?”
房遗爱语气里说不出的悲恸,婉柔的心也是钻心的疼,她何尝不知,可她绕不过那份责任。从出生开始,她的血脉里就留着建成太子的希望,那玉玺本就该属于她父亲的,凭什么要被他人占据?忍着悲伤,婉柔痴痴地笑了起来,“房俊,我全家的苦难,又有谁悲恸过,你告诉我,这口气,我不争,谁来争,靠你么?”
房遗爱知道说不通了,他叹口气,指了指婉柔身前的令狐含竹说道,“婉柔,放了令狐含竹,她跟这事没关系!”
“不可能,锦盒给我,我立马放人!”说着,婉柔拔出剑顶在了令狐含竹后背上,而眼睛却在盯着房遗爱看。
令狐含竹真的好怕,她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怕死,可这一刻,却不想再让那个男人轻瞧了。令狐含竹的泪夺目而出,她看着房遗爱血迹斑斑的脸庞,嘶哑着嗓子喊道,“二公子,不用管我,不用管我的”
房遗爱却没有理会令狐含竹的喊声,他一步步朝婉柔走去。他敢断定,婉柔下不了手,她不敢杀令狐含竹,不是因为婉柔不嗜血,是因为房遗爱对那份感情保留着一分信心。他相信婉柔也同样还保留着那份感情,只要感情在,她永远不可能舍弃掉的,这是人类的本能,就像孩子忘不记那沉重的母爱一般。
房遗爱越走越近,婉柔的手却慢慢地颤抖了起来,她却是下不了手,一旦杀了令狐含竹,那她和房遗爱之间的感情将再无弥补的可能,她的心就是再硬,也做不到这点,说到底,她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着女人的柔情。回想着和房遗爱之间的点点滴滴,婉柔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犹疑,“房俊,你不要逼我”
婉柔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凄厉,可是却唬不住房遗爱。大踏步走到婉柔面前,他伸手将令狐含竹揽了过来,自始至终婉柔的剑就没有前进半分。房遗爱心中也多了几分欣喜,他赌赢了,婉柔终究逃不过这个情字。
刚想开口说些话,可是未张口,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笑声,“咯咯,房将军,劝你不要争了,你在乎他的命么?”
房遗爱骇然了,这又是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