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承乾的心里话,苏氏的脸上渐渐地多了点笑容,她将颔首贴在李承乾完好的那条腿上,轻声呢喃道,“殿下,你能如此想就好了,妾身真的怕你铤而走险呢!”
“怎么会,哎,母后已经够艹心的了,难道我还能让她把心艹碎了么,再说了,俊哥也不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李承乾说的倒是事实,历史上李承乾谋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和李世民的关系跌到冰点吧,之所以这样,那也是因为长孙皇后死得早,如果长孙皇后还活着,李承乾绝不会让侯君集领兵进京的。
安静了好久,李承乾有些感慨的说道,“若说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舍弃侯君集,和俊哥深交吧,如果不是如此,也许我这太子之位早就不保了。”
苏氏淡淡的应了声,看似李承乾只是和房遗爱交好,但是所带来的效果太大了,房遗爱身后牵涉到的势力太多了,朝堂上有房府、杜府、程府、秦府还有尉迟恭与李绩,可以说只要不谋反,这几家一定会和房家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而恰恰房遗爱就代表了房家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李世民才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否则贞观十三年的时候他这个太子之位就落在李泰头上了。
从太极宫里出来,房遗爱直接回了家,先到了趟老爷子那里,却发现老爷子还没回来,于是他只好回了西跨院,好在一直行踪诡秘的拓跋惜月已经回来了。见了拓跋惜月,房遗爱就把这个冷美人抱到了一旁,贴着拓跋惜月的脸颊,他轻声问道,“鼻涕虫赐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夫该不该做些什么?”
“鼻涕虫?”拓跋惜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到鼻涕虫是在说李治呢。这夫君也真是的,不就因为人家晋王小时候爱哭鼻子么,到现在鼻涕虫这个外号还没变。
“夫君,这事啊,应该希望不大,现在陛下也只是提议而已,王家反应倒是强烈,但是萧尚书那边却是不咸不淡的,听说好像是慕儿姑娘有些不愿意,具体情况,不如你去问问吧?”拓跋惜月说着,一双美目就朝房遗爱脸上瞄着。拓跋惜月的眼神太过犀利了,房遗爱被她看得都有点毛了。
“我去问?惜月,你跟为夫开玩笑的吧,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为夫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了?”
“当然,依妾身看啊,这次陛下明着是给晋王赐婚,而暗地里要考察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反应才是真,也许过了这场风波,储君的事情也该稳下来了!”
“真够狠的,竟然用鼻涕虫的终身大事考验自己的儿子!”房遗爱真的有点无法接受了,也许李治也是个受害者吧。不过幸亏他没让李承乾做什么,否则李世民可就要扮演黑脸屠夫了。
“没什么狠不狠的,坐在陛下那个位子上,他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帝王是永远不会允许别人挑战自己权威的,就算那个人他的儿子都不行。夫君,你该想通的,有道是皇家无亲情,这一点上,大夫人可比你看得透彻了。”
“哎,看透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对了,惜月,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房遗爱所说的自然是猴灵的事情了,他在辽山亲手灭了一堂和二堂,但是那个神秘的圣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那个暗水,据他所想,那应该是听命于猴灵之外的人才对。
结果让房遗爱很失望,拓跋惜月摇着头蹙眉道,“没动静,夫君,你会不会想错了,那人会是猴灵的圣王么?”
“不知道,也许是想错了吧,等有机会了,得试试他才行!”和拓跋惜月聊了许多,等着晚饭后,房遗爱便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老爷子倒没说什么事情,只是简单地问了下幽州的事情而已。
十五的月亮很圆么?恐怕是十六的月亮最圆吧,萧慕儿裹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漫无目的的走在潮湿的小路上,此时早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怎么也睡不下。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月光明明很亮,可萧慕儿心中却多了几分孤寂之感。
赐婚的事情不光对萧府造成了冲击,更打乱了她萧慕儿的人生,其实萧慕儿知道自己逃不脱政治命运的结局,可是当事情发生了,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李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不知道么?如果拿李治和一个人相比,却发现李治什么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有个晋王的身份,萧慕儿都不会多敲他一眼。
萧慕儿觉得好为难,当无法决断的时候,又去找谁问呢?萧慕儿突然真的好想去问问房遗爱,那个吊儿郎当却又鬼点子甚多的男人一定有办法越过这个坎吧。萧慕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有了难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房遗爱,甚至还经常拿他去和别人去比。
“真的好可惜,如果你没有娶妻该多好?”萧慕儿忘不了在江南驰骋风雨的家伙,那个人扰乱了她的心,却有一点希望都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