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遗爱一句一句的说下去,李元礼额头上也慢慢地渗出了冷汗,不错,房遗爱说的事情是他做的,只是他不明白,既然房遗爱已经查出这些事情,为何没有告诉李世民呢?如果李世民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他李元礼,这一点绝对可以确定。
“郑王叔,后边还有许多事情,还需要房某一件件说下去么?”房遗爱既然敢来徐州,就有把握拿住李元礼。否则郑丽琬和拓跋惜月又何必早早的来徐州呢,也许李元礼没怎么在意郑丽琬和拓跋惜月吧,因为这两个女人表面上确实实在游山玩水。不过郑丽琬和拓跋惜月没有动作,不代表九手和六子也闲着,徐州靠着洛阳如此近,九手有几十种方法挖出郑王府的秘密。
被人查的如此彻底,李元礼也没必要装下去了,他坐在椅子上,有些面无表情地问道,“房俊。你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何没跟陛下说?”
“有些事情房某要查的,只是要不要告诉陛下,那就要看郑王叔配合不配合了!”房遗爱如此说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他需要郑王府的力量。准确的说,他需要李元礼听他的话。
李元礼到底是个亲王。他无法容忍房遗爱说的一切。可是好像他也没得选择,不听从房遗爱的吩咐,那郑王府就会被抹平,当李世民知道一切,就算他再不想中原乱,也会对他李元礼下手的。良久之后。李元礼才低声问道,“房俊,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郑王府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感兴趣么?”
“不。房某只是对郑王叔感兴趣而已,房某想要的并不多,只求郑王叔写几道折子而已!”房遗爱的话音刚落下,李元礼心中就暗暗吃了一惊,房遗爱越是如此轻松,那么事情就越不简单。
“折子可以写,不知你想些什么东西?”李元礼很纳闷房遗爱想做什么,房遗爱放下茶水,微微挑起了眉头,“郑王叔果然是快人快语,听说如今这徐州刺史可不怎么让人放心啊,还有那个长史曾国涛好像贪心不小吧?”
李元礼想到了许多,却没想到房遗爱的野心会如此大,一个徐州刺史,一个徐州长史,房遗爱这是要独揽徐州大权啊。李元礼知道,只要这道折子上去,徐州就再也不是他李元礼说了算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一州刺史才是一州掌权者,他这个徐州大都督也得看州刺史的脸色才行。
徐州,做为未来科举的试行地,房遗爱必须紧紧地握在手中才行,将来很长时间内的士子将从徐州和扬州走出来,谁掌握了两个地方,那就掌握了大半个朝堂,房遗爱不可能傻到将这两个地方让给别人。做为穿越者,他知道科举制下门生遍朝堂的力量,而老爷子房玄龄在士林中的威望又是如此之高,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呢?
徐州刺史没了自然会有人顶上来,谢文安离开京城后,韩英来正好顶他在大理寺的位子,而何向明也可以从江南调任徐州长史,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将徐州握在手中也是势在必行的。如果说李元礼不甘心,那他房某人只能下狠心抹掉郑王府了。
李元礼脸色越来越冷,心中的震惊也是越来越大,房遗爱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老辣,别人都以为他是李世民的马前卒,更是打压世家的急先锋,谁会想到他早就已经借着这些事巩固自己的地位了。哎,陛下啊陛下,科举一起,恐怕获利最大的不是皇族而是房家吧。不用怎么去想,李元礼就想得到将来的徐州士子走的是谁家的路,房府那位玄龄公威望甚重,想来没有哪个学子不尊敬他吧。
“房俊啊房俊,你当真是好算计,就算本王答应你,那徐州刺史又岂是本王想弹劾就能弹劾的?”李元礼微微笑了笑,徐州刺史独孤元乃是独孤家的人,那独孤元为人正直,在任两年广有仁德,想弹劾他,何谈容易。
独孤元是个什么样的人,房遗爱心中非常清楚,不过既然让郑王去弹劾独孤元,那他就有这个把握。也许以前独孤元有徐州百姓保着不会出问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独孤元再廉政,那也得给别人让位子,因为李世民不会放心让独孤家的人把持着徐州的政务。科举马上就要试行了,万一独孤元再使点绊子,那可就有的受了。
“郑王叔,你只需要关心手里的折子,至于独孤元的事情,房某自会处理的!”房遗爱抿着嘴笑了起来,栽赃陷害,他房某人老拿手了,还怕整不倒独孤元么。再说了,李世民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真找不到理由,这位黑心老岳父让谷康年改行当刺客的可能性都有。
有时候千万不要以为李世民有多死板,这个人发起狠来比他房某人还缺德。
李元礼觉得房遗爱确实足够无耻,更让人头疼的是他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无耻,想坑害一州刺史的话都能张嘴就说,可见这家伙已经无耻到一定境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