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等到杨妃在别处休息后,李穆就找到了房遗爱,“少将军,回去之后要不要末将把司马癸酉逮来给你出出气?”
“说什么呢?要抓就不能只抓司马癸酉一个人,你单抓一个司马癸酉,到时候还要把他放了,有什么意思?”房遗爱躺在垫子上伸了个懒腰,他倒不担心剩下的事情,估计现在郑丽琬和武曌还有拓跋惜月已经把司马家给算计透了,等他一回去,就可以对司马家动手了。
房遗爱对这三个铁娘子很有信心的,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三个人玩布局坑人,比他房某人要强多了。郑丽琬那是足智多谋。几乎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武二娘子是行事果断,拓跋惜月则是不择手段了。单论狠,郑丽琬和武曌都比不上拓跋惜月,可论布局全局,武曌和拓跋惜月又都比不上郑丽琬。反正自从郑娘子和拓跋惜月相互配合后,自家老爷子就很少管事了,整天乐呵呵的都弄孙子。跟个闲人似的。也就是李世民不让老爷子高老,否则老爷子在就退休在家看孩子了。
第二天赶在天黑之前众人总算回到了京城,好在这雪没有下,否则又得耽搁一点时间了。
房遗爱和杨妃活着回到京城的事情是瞒不过别人的,要说谁最吃惊,那当然是司马癸酉了,准确的说。此时的司马癸酉还有着一种害怕。这也挺可笑的,做为司马家的家主,会有怕的时候,可偏偏司马癸酉怕了,这次坑了杨妃和房遗爱,等于一下得罪了陛下和房遗爱这两个狠人。陛下那是一国之君。做事情还要点脸,可房二郎那货整一个不知道脸是什么的玩意,他要是阴起人来,那可真是防不胜防了。
房遗爱回到京城的当天,司马癸酉就找到了独孤宏信和王博。几家里边也就属王博威望最高了,所以司马癸酉皱着眉头说道。“王老,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房二那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虫豸,方板他们可是死了?”王博做为长辈,叫一声司马癸酉的小字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司马癸酉点头嗯了一声,“王老,这点事晚辈心里有数的,绝不会给房遗爱留下什么把柄的,只是晚辈就怕房俊那人玩阴的!”
“呵呵,司马家主,你也太小心了,有咱们几家保着你,晾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再说了,想动司马家,要是没什么真凭实据,陛下也不敢乱来的,咱们这位陛下可一直记挂着咱们呢!”独孤宏信语气里略带着点嘲讽,一直以来,他就没把司马癸酉放眼里过,他很好奇,就司马癸酉这种软蛋是怎么爬上司马家家主之位的。
司马癸酉懒得跟独孤宏信计较,这个独孤宏信太过目中无人了,上次和长孙家联姻的事情就被他搞砸了,还好意思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独孤家主,你怎么就确定房遗爱一定拿不出证据来呢,我现在问的是万一有证据怎么办,难道独孤家主不会想撇看我司马家吧?”
司马癸酉冷冷的笑了两声,几百年了,各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别看现在都在对抗皇家,可是各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要说借刀杀人,那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还别说,独孤宏信还真打着让房遗爱抹掉司马家的打算,不过被人明着说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独孤宏信抿着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司马家主,你这从何说起,如今我关陇几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撇掉你们司马家,对我独孤家又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好处可是太多了,司马癸酉心中跟明镜似的,可是他理智的选择了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王博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白眉,都到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互相拆台,当真是可恶极了。
“够了,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一味的计较那些蝇头小利。宏信,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这次杨妃回到宫里后,李世民一定会想法问话的,总之,我们要知道杨妃说了什么,这可关系到各家的生死存亡,切不能再出纰漏了!”
听着王博的话,独孤宏信也不得不认真了起来,“王老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了,从现在开始杨妃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的。”
“宏信,有自信是好事,可千万不要大意了,老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得不到那批宝藏,我们就只能任由李世民在咱们身上下刀子,想反抗?呵呵,岭南老宋家就是咱们的先例!”王博不想当第二个宋无祥,与其那样,还不如准备下拼一次呢,当然是有条件的拼。
王博总觉得宋无祥太窝囊,可他恰恰想错了,宋无祥才是真正的聪明,蛰伏岭南,伺机而起,谁能比宋家更有优势呢?李世民对于关陇世家只是担忧,可他对老宋家却是害怕,当年岭南宋阀给李唐带来的阻力太大了,要不是宋无祥自己选择退出,李唐还不知道要多打几年的仗呢。
太极宫里,李世民有些面无表情的来到了柳福殿,他不想脸色太难看的,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这个跟他生活了而是多年的女人,却总不愿跟他开诚布公。李世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难道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还化不开那一份仇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