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是个聪明人,他稍微想了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估计是房俊和父皇用了什么障眼法,让薛仁贵和席君买悄悄地留了下来吧。此事李承乾已经知道骊山大营里还留着将近两万五千人的混编精锐,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京城的百姓本来人心惶惶的,可就在这一天,三千羽林卫冲进了独孤家的府邸,他们见人就抓,等到傍晚的时候,整个独孤氏有一百多亲族被锁进了天牢。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好在没让百姓疑惑太久,四月三十一早,京城各大街口就贴满了告示。原来独孤氏里通外敌,还将国库中的新型箭簇倒卖给突厥人,如此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朝廷拿出了许多的铁证,其中最有力的就是原工部左侍郎、现任户部侍郎独孤雁了。
独孤氏,在关中一带纵横几百年,如今终于迎来了最为严酷的考验。老百姓群情激奋的涌上了街头,他们把贺兰山陷落的罪名全都推在了独孤氏身上,虽然老百姓有点乱来了,可这正是李承乾想要的效果,转移老百姓的视线,进而稳定京城的局势。
独孤宏信被打入死牢,独孤雁已经被推到了菜市口,一切来得太快了。王博的手有些颤微微地摸着桌子上的茶杯,怎么会这样,独孤宏信居然敢跟突厥人勾结在一起,难道他以为取得了突厥人的支持,就能像高祖皇帝那样趁乱而起么?错了。真的是大错特错了,独孤家算是完蛋了,也许独孤氏最后的结果恐怕连汾州司马氏都比不上了吧。司马氏只是被分了,而独孤氏却要面临灭族的危险,朝廷也许只会惩戒独孤氏的核心人员,可是愤怒的老百姓呢。恐怕只要你是姓独孤,他们就会挥拳相向吧。
李承乾要大开杀戒,关陇贵族却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一旦牵扯到通敌叛国,那就是谁都保不住独孤宏信了。
天牢之中,一直都是阴潮的。独孤宏信面无表情的倚在角落里,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不过也没什么可后悔的,男儿一生,又能有几次豪迈,至少他独孤宏信尝试过,也豪迈过。此生也无遗憾了。一阵脚步声传来,独孤宏信缓缓地抬起了头,他本以为来的会是羽林卫或者李承乾的,谁曾想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那个美丽又傲然的长孙纳兰。
“你....你...纳兰,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来看我的么?”独孤宏信突然觉得自己听悲情的,原本一个豪门子弟,如今落入天牢了,来看他的竟然是自己曾经放手的女人。
长孙纳兰并没有急着说话,她仔细的打量着独孤宏信,看到他头上的乱草。长孙纳兰便摇头笑了起来,“独孤,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在梅花坞与你说过的话?”
“嗯?”独孤宏信哪里记得起来,他有些不解的望着长孙纳兰,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瞧独孤宏信的样子。长孙纳兰便知道他已经忘记了,不过也没关系,就当再回忆一下吧,“独孤,当初我跟你说过的,不要跟房俊斗,你斗不过他的,可是你偏不听,现在怎么样?你也不用指望突厥人的,突厥人打不到京城的,房俊既然能盯上你,就不会不做防备的。”
“长孙纳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我承认你选男人的本事很厉害,可是我独孤宏信不需要你来可怜,若是看笑话的,现在就滚!”
独孤宏信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他不怕失败,可却受不了长孙纳兰那轻蔑的语气。独孤宏信愤怒异常,长孙纳兰却并未放在心上,“独孤宏信,你放心,我长孙纳兰会走的,不过在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么,本来你在我眼中还是不错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就是个小丑。同样是蹲在天牢里,房遗爱想的是出了天牢吃什么,而你想的却是临死之前吃什么,这就是差距,你懂了么?”
长孙纳兰咯咯的娇笑了起来,她留给了独孤宏信一个美丽的背影,却也给了独孤宏信一把锐利的钢刀。独孤宏信双目赤红,指甲用力的抠着,身上的皮肉已经出血了,他却一点都未察觉到。长孙纳兰,这个可恶的女人,原来在她那一身美丽的皮肤下,掩盖着的却是一颗狠辣的心,所有人都小看长孙纳兰了。可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因为长孙纳兰好像真的喜欢上房遗爱了,在天牢短短的时间里,她几乎处处都要提一提房遗爱。
独孤宏信心中有个念想,如果长孙纳兰并未爱上房二郎那该多好,要是如此的话,房二郎娶回去的就不是媳妇,而是一个蛇蝎美人了。
房遗爱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吐火罗,这几乎震惊了所有人,突厥人自然不希望汉人在吐火罗站稳脚跟的,可吐蕃人不争气,就真的怪不得别人了。自从得到吐火罗之后,房遗爱就算彻底的没了后顾之忧,只要吐蕃人没法在身后下绊子,光面对突厥人,那就好说了。
几乎是两日的时间,房遗爱兵法伊逻卢城,此时左武卫和龙虎卫汇编的四万多人将伊逻卢城重重围困了起来,房遗爱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那些龟兹,从今往后,月氏到可汗浮图城将连成一线。房遗爱不需要什么属国,他要的是将月氏和龟兹纳入大唐的版图。龟兹国国王早就吓破了胆儿,面对几万人的汉人精锐,他连讨价还价的勇气都没有。
龟兹国王一归顺,房遗爱就遣人把他送到了可汗浮图城,此时李世民已经到达伊州了。估计不日就能到可汗浮图城了。拿下龟兹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其实上次大战的时候,龟兹就完全可以纳入手中了,可是当时吐火罗不稳,多玛城南边的吐蕃人又在闹腾。所以大唐才没急着拿下龟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