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文远兄。你啥时候这么能叨叨了,放心吧,来的时候陛下就吩咐了,所得的赃款留一半给扬州府!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头,钱给扬州府了,你得盯好了在,自己花点没问题。可别让外边那位给吞了!”
房遗爱伸手指指门外,秦文远很是了解的点了点头,那个苏放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这两年虽然老实了许多,可是心思未必知足的。
“放心吧,我有数的。不过二公子,你啥时候把这家伙调走,如今老何在徐州遥控苏杭,我这扬州府更不好过了。你是有所不知啊,最近苏放心思活络的很。局咱们的人观察,这老小子好像跟那边通着气呢!”
秦文远指的自然是关陇世家了。房遗爱也知道一点,不过没想到已经到达让秦文远忌惮的地步了,“文远兄,可查到什么端倪了?如果有的话,咱们现在就着手做掉这个老家伙!”
“没,如果有由头的话,秦某早就跟二公子说了,坏就坏在这老家伙太谨慎了。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不过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这种老狐狸要么不咬人,一旦张了口,那就一定往死处咬!”
“哎,先暂且忍耐一下吧,何向明人在徐州还得管着苏杭的事情,你这边担子也不小。有时候就想啊,你要是再年老个十岁,还用头疼这刺史的人选么?”
秦文远是最佳的刺史人选,这可惜这家伙太年轻了,能做到扬州二把手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要是现在就当上刺史,他肯定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他房二公子这样的,身为外戚,却可以在二十之龄手掌龙虎卫和左武卫,还兼着幽州大都督的职务。对于普通人来说,必须一步步往上爬,官场上的规律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
“这个可没办法,秦某要是老上十来岁,我家鸢儿可怎么办?”
“德性?那独孤元成不成?要是可靠的话,咱们就让他做这个扬州刺史如何?”房遗爱能找出来的人也就独孤元了,这个前任的徐州刺史,如今正窝在江南呢。江南这么大的地,担一个秦文远真的管不过来,何向明远在徐州,一直遥控苏杭也不靠谱,如果独孤元能大用,也能解决不少事了。
秦文远想了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二公子,你的眼光真的很厉害,独孤元在江南任上勤勤恳恳的,做事能力比老何也差不了太多。只是让他当这个扬州刺史,难度不小啊,至少陛下那一关得过!”
独孤元身为独孤氏嫡系子孙的问题依旧是无法抹开的,不过房遗爱也有方法,他房遗爱不能直接上书,让独孤元自己上书表忠心应该没问题了吧。
房遗爱和秦文远在门后边嘀嘀咕咕的,门外边苏放已经笑得眯起眼了,这一场大刑过后,恐怕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不少百姓和赶考的学子都振臂欢呼了起来,以前学子们还担心科考不公,可是一瞧这种情况,还用过多的担心么?
“陛下万岁,大唐万岁!”学子们蹦蹦跳跳的叫着,如果不是朝廷整治这些行贿的富家子弟,仅凭他们,是永远也奈何不得这些人的。
那些行贿的学子们被押了下去,虽然他们大叫冤枉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别人走了,谭炳福却却留了下来,本以为舅舅的关系起作用了,谁曾想刺史府推官却又下了一道令,“湖州学子谭炳福,贪赃枉法,逼死民女,先证据确凿,由刑部勘察,判谭炳福死刑,于秋后问斩!”
“不,你们骗人,我要见我舅舅,我要见房大将军,你们骗我,老子的罪早就免掉了,你们凭什么杀我,凭什么?”
谭炳福怕了,真正的爬了,他的全身都爱发抖,他感觉得到,这次是真的要栽了。真正绝望了,谭炳福倒疯狂了,他抬起头大骂了起来,“房遗爱,房二郎,你个黑心黑肺的王八蛋,你收钱不办事,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扬州府推官冷笑了一声,“别骂了,房大将军会收你的钱么?别乱攀咬人了,乖乖地等死吧!”
“就是,好一个油嘴滑舌的猪头,还想蒙混过关,本公子砸死你!”一颗烂白菜直接丢在了谭炳福脑袋上,接着就有无数的臭鸡蛋菜梆子飞了过来。
房遗爱透过门缝都看乐了,外边那位领头的不正是叶枫叶子处么,这家伙还真是爱凑热闹。
“二公子,你瞧子处兄,这架势活像个扬州大街的恶痞子啊!”由于房遗爱的原因,秦文远和叶枫也是私交甚笃。真要说起来,这位叶枫叶子处还真是个另类,江南富户不少,像刘有则刘财主,人家到哪都有点财主的素质,偏偏叶枫不行,除了那身衣服显得有点高贵,其他的一言一行哪有半个财主的样。
“你可小声点,让子处兄听到了,又得拉你去悦心楼乐呵,你要是不怕你家鸢儿发飙,就尽情的笑吧!”
嘎吱,秦文远立马笑不出了,还去悦心楼?上次让叶枫拉悦心楼里坐了没半个时辰,他秦大公子就睡了一个月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