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陛下圣明.....大将军圣明......驸马爷威武......”学子们高兴地跳了起来,有的人还把手里的东西放肆的抛上了天空。于是乎臭鸡蛋、菜叶子啥的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房二公子举着双臂享受着众人的欢呼,俩老头却都打起了哆嗦。这个臭小子就是邪门歪道多,什么陛下审核,江南离京城千里之遥,才几天的时间陛下能发表意见?恐怕如今陛下连江南的情况还不知道的吧。魏征觉得自己上当了,早知道房二郎打的什么主意,他就去亲自放火了,现在倒好,安抚学子的任务是两个老头的。享受欢呼的却成了房二郎。
年轻人,不懂得尊老爱幼,别说魏征了,连房玄龄都觉得自家儿子忒缺德了,有这样的好事让给老爹啊,你一个小年轻要那么高的名声干嘛?
欢呼声小了,房二公子也找到了柳世元。“柳兄,你看我家媚娘是不是该放了,她一个弱女子,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啊!”
“放,放,哎呀。瞧我这脑袋,一高兴起来,就把武姑娘给忘了!”柳世元振臂一呼,学子们就将武曌恭恭敬敬的送了出来,这些学子们更是不忘感谢的说道。“大将军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这一把火。学生们可就要再等上一年了!”
“哈哈,不用谢,来,我跟你们说点事情”房遗爱朝几个学生招招手,帖耳小声的说道,“这事啊,别谢我,要谢就谢谢我父亲,要是没他老人家撑着,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火烧存好的考卷啊!”
房二公子说的有道理啊,学子们哪会有怀疑?放火烧存卷,那就是有九条命也得挂,房二郎敢这么做,自然有房相撑腰的,看来这些天着实是误会房相了。
第二天房玄龄和魏征忙着重新拟定考题,第三天依旧如此,房遗爱却成了闲人,他再次领着武顺去了钱塘江,江畔上诸葛离依旧不慌不忙的当着渔翁。武顺给诸葛离送了一份醋溜鱼,诸葛离也收下了,对于此,房遗爱是非常高兴的,看来已经得到诸葛离的认可了。
“二公子,江南时局关乎房府之命运,以前你做的很好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借机完全控制苏州。不过你本来还有好机会的,可是却把何向明调到了徐州,虽然何向明依旧可以遥控苏杭,但总归不是亲自坐镇!”
“嗯,诸葛先生说的是,这一点房某也想到了,只是苦于手下无人,只能先将就着了。当然那个独孤元也不错,只是房某还在考虑该不该用他!”
“二公子,老夫可以说句话,独孤元此人当可大用,不过要用他,你就得做件事情,否则会出问题的!”
诸葛离将手里的鱼竿松开,转而抬头看起了天空,房遗爱有点疑惑了,他拱手问道,“还请先生指点!”
“其实很简单,二公子只需把独孤宏信放回独孤家,只要独孤宏信回到独孤家,独孤元就会断了重回独孤氏的念头。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亨,可若是飞鸟依旧,狡兔奔驰,那忠犬就会永远的跟随。”
诸葛离的话缓而轻慢,房遗爱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滔天骇浪,放了独孤宏信,掌控独孤元,真可谓是一条妙计了。计策不难,可要是没有诸葛离提醒,房遗爱一辈子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因为他此时只想着如何削弱独孤氏,困死独孤宏信了。
“先生,你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只是先生有没有想过,就算房某要放了独孤宏信,可陛下会同意么?”
“一定会的,二公子莫要忘了,如果陛下要杀独孤宏信,有一百种方法能杀了他,只要你提出放了独孤宏信,陛下一定会同意的。当然,你也完全不用担心独孤宏信,以前的独孤宏信是一条凶猛的狼王,可现在只是一直鬣狗而已。”
鬣狗?房遗爱不得不承认诸葛离形容的很贴切,如今的独孤宏信遭受了太多的打击,他的高傲没了,他的自信没了,也许他没有真正的疯掉,已经算是不错了。留独孤宏信活着,江南可以多一员大将,没了独孤宏信,江南就要乱上几年,如何取舍,根本不用多想。
“谢先生指点,以后醋溜鱼会定时给先生奉上,以后有什么事情,但可跟碧娘说!”房遗爱如此说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告诉诸葛离一件事情,那就是江南的事情由武顺负责,毕竟他房某人久在京城,是不可能一直关心江南的。
诸葛离却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武顺,小声道,“二公子,武姑娘不合适,我看徐二姑娘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呵呵,一切依着先生,那房某就先告辞了!”房遗爱觉得诸葛离太稳了,每做一件事情,好像都要先扎好篱笆,不过稳是好事,如今江南就需要稳,他房二公子也不是前两年了,那时候需要敢拼敢打,现在却不一样了,家大业大,稳才是最重要的。
诸葛离不想跟武顺多接触也是有原因的,武顺太显眼了,如今江南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就是房府的少夫人,之所以没有住在京城,就是因为江南的生意。而徐贤不同,如今很少有人留意徐贤,更不会有人盯着她,而徐贤又非常崇拜自己的姐夫,自然是非常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