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是九九年的年末,接近元旦放假的一个周末。
“詹钱标,我们两个呆这山里也是快十年了吧?”薛文轩今天特意约了詹钱标出来,此刻他正一脸笑意地说道。
“是啊,当年那场架打的还真是过瘾啊。要不是有你在,我还真怕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寂寞无聊死。”詹钱标弓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摆弄着,也是一脸随和地望着薛文轩说道。
这一年,两个小家伙都已经十五岁了。
詹钱标现在已是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儿,长得确实有些剽悍,如古时杀猪的壮士一般,就差那满脸的络腮胡子了。
此时薛文轩依旧一脸秀气,身子倒是长高了不少,相比一年级的时候,也不再是那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仔细看他的脸,隐约还散发出一股英姿凌气。
“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文轩见詹钱标回答的这么轻巧,于是问道。
“感觉?好像是有了吧。”詹钱标倒也痛快的答道。
“哦?原来你也有感觉了啊?我还以为我会比你先开光呢。”薛文轩爽朗地说道。
“我们两家从我们的太爷爷的爷爷开始就一直斗到现在,中间仇恨纠纷种种,可我和你,却是当了近十年的同学,还真是造化弄人。”詹钱标颠簸着双目上地两道粗眉,语气有些惋惜地说道。
“呵呵,这世间就是这么奇妙。别忘了,我们两个代表的是两个家族的未来。将来,你我都别手下留情,该出手便出手。”薛文轩起先愣了一下,随即这般说道。
“痛快!薛文轩,说吧,这次找我出来做什么?”
“我就想告诉你一声,我觉得我马上能开光了。”薛文轩眼动头不动地望着身旁摆弄石头的詹钱标,缓缓说道。
“哈哈,我也觉得我快开光了,当年那一战我输给了你,不知这次的比赛,你是否还能赢我。”詹钱标似乎没有感到一丝意外,随口回道。
薛文轩冷哼了一声,便飞身蹿进了树丛中,说道:“看来,这次你又要输了。”
詹钱标一愣,便知文轩那厮是进林子找到地方开光去了,估计他应该是找到那种感觉了,可自己又何尝没有那种即将开光的冲动感。
随即也是重步踏着山石向林中窜去。
约莫过了一个晌午的时间,林子里一边泛起了绿光,一边泛起了土黄se的光。
顿时那块山林地动山摇,山石灌木倾泻而下,如雨后的泥石流般松弛。
山脚下,散落地住着几户人家,隐约听见山中的震动声,还以为是有地震了呢,于是纷纷跑出自己的屋子,望着山上那因塌方而形成的一块块如沟壑的黑灰se地表。更有些人觉得那幅画面有些不可思议,时不时还有几个村民扯着嗓子喊道“山神发怒”了之类的话语。
片刻,那幅动乱的场面渐渐消停了下来。
在山里的某处,一个人影全身泛着尘灰沙泥,似乎刚从地里钻出来一般。那肤se有些发黑,更像是地地道道的大地se泽。那人将自己的身子抖擞了抖擞,便仰天大笑了起来,随即叫道:“土咒——土行身术”。
语毕后约有近两秒,那人影像是蚯蚓般灵活的扎进了土里,更像是地鼠般在那土里快速的前行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