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这个职业,到哪里都是比较缺的。洒脱不羁的比喻就是:吃着廉价的草,耕着难耕的地,挤着新鲜的nai。这不是对这个职业的浮夸,而是真实的写照。
纯高强度体力劳动,暴晒在烈ri之下,尽情亦或不情愿地挥洒着自己的汗水。生活总是在艰辛与无奈中挣扎。可是社会偏偏又不能失去这股劳动力,也只能归咎于个人能力的差别了。
罗宇望着前面指挥的一人,想来就是包工头了。
“你们这里缺人吗?”罗宇开口问道。
那一身黝黑,穿着红se背心,带着安全帽的人,一边督促着前面的人卖力干活,一边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听见身后有人这么问,于是转过身来。
包工头绕着罗宇转了一周,仔细打量了一番,一脸狐疑地问道:“就是你要来做活?成年了吗?”
“现在应该还没成年吧,不过我满16周岁了,所以不算童工了。”罗宇解释道。
“哪人给你讲的满了16周岁就不算童工了?没到18岁就是童工。”包工头一声大喝。
“我记得满16周……”罗宇刚想大叫和他执着,却想起这个年代的法lv似乎还没那么完善,并打住了嘴。
“不过,看你的身板,也不像是个未成年人。临时的一天25块,当天结付;长期的一天30块,月底结付。每天早上8点到下午六点,中午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是要选哪种?”包工头皱着眉问道。
“临时的吧。”罗宇不假思索地说道,怎么说现在手头都很紧,今天晚上的住所都还没搞定。
“那你去那边搬红砖吧,今天已经过了半天,下午六点完活,到时给你12元,中途可不许偷懒,不然不给工钱。你看行吗?”包工头小声说道。
罗宇点了点头,12元还是可以接受的,眼下耽误之急就是先将自己和姑姑安定下来。
于是顺着工头指的方向,来到那堆散乱的红砖前。
“新来的?”旁边一个穿着被红砖染红的白背心青年侧过头去看着罗宇问道。
“嗯。”罗宇点头答着。
“一次别搬太多,留着点力量,要是中途频繁休息,会被工头当偷懒处理的。”那青年好心的说道。
“嗯,我叫罗宇,你叫什么名字?”罗宇学着他的样子将三块砖垒在一落,问道。
“张大愣,工地里的兄弟都习惯叫我一声‘愣子’。”那张铺满汗水且又黝黑的脸爽朗地说道,露出洁白的牙,似乎对生活充满了向往。
“愣子!”罗宇听完对方的话,心中一震。妮子,愣子,狗蛋,三个身影如电影般在脑中一幕幕放映而过,这是他童年最好的玩伴。罗宇的眼中忽然湿润开来,愣在那里半晌。
“罗宇,发什么呆呢?别一来就偷懒啊,快跟上我。”张大愣叫道。
罗宇回过神,跟了上去。
“其实田工头人不错的,而且这栋正在建设的大楼的董事长人也很不错,尤其是董事长的千金,她偶尔还会来这里看望我们。”大愣说道。
“董事长千金来看望你们?”罗宇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是啊,董事长千金下半年才要刚上高中,可是董事长他觉得自己女儿在商场上很有天赋,所以经常带着她出席一些会议。这些也都是我听田工头说起的。”大愣说道。
“这和她来看你们有什么关系?”
“正是她跟着他父亲到处走场,有次来到这工地,就感概我们工作辛苦。那天还给工地的人每人发了一瓶‘某哈哈矿泉水’。”大愣说着,眼中充满了感激。
“无jian不商。谁知道那父女玩的是什么路数,虽然我也有三十五年的生活阅历了,不过商场上的事还真是没接触过。若是比吃喝玩乐,估计公子我那是天赋异禀,世上少有对手。去去去,怎么又想到这里去了。还是接受现实,好好忙自己手中的砖头吧。”罗宇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