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 搏命(2 / 2)

双谍传奇 闻绎 1859 字 2022-11-18

她坐在车里向外面观察。这条路不是行人常走的路,没有路灯,周围漆黑一片。不见一点亮光,也没有动静。她爬过身边的尸体,从另一侧下了车。

她很快爬上车顶,很轻易地攀上围墙。许府巷的院子里很安静,前面就是许府巷招待所。这是一栋三层楼,只有几扇窗户里亮着灯光。楼上的二层,也有一扇窗户里有灯光。她预感,那就是她要找的二〇二号房间。

她的预感很不好。

她顺着围墙向前走。前面不远有一间平房,平房建在楼房与围墙之间,房顶的上方,就是二楼走廊的窗口。这是一条她早就想好的路径。

她经这条路径,钻进二楼的窗口时,再次了表,时间是凌晨三点十分。她迟到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就可能给她带来危险。但除掉黄枫林,是她今晚行动的核心,她必须完成。

这个时候,二〇二房间里的黄枫林,刚刚打完一个电话。

他接到郭重木监视点打来的电话,心里十分惊异,“有人袭击他的监视点?为什么?”他略思考一下,就打了另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到于志道对面的监视点里的。但那里没人接电话。那个点里有四个人,但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他明白,郭重木和于志道的监视点都出了问题。

危险就像风一样袭遍他的全身。两个监视点都出了问题,让他感觉到危险极有可能也在向他逼近。他迅速出了里屋,把外屋的两个弟兄推醒,示意他们赶快拿枪。正在这时,他们都听到走廊里有极轻微的响声,让他们的呼吸出现短暂的停止。

黄枫林快速地做着手势。一个弟兄退到门后,一个弟兄闪到门边。他自己则退到里屋的门口,准备随时退进里屋。

一阵寂静之后,他们都见那个门把手正在无声地旋转。

黄枫林用力向门后的弟兄做着手势。这个弟兄举起手枪,对准门板上大约心脏高的位置,连续开了两枪。枪响之后是几秒钟的寂静。他正想伸手开门时,只听一声巨响,那扇门被踹开来。这个弟兄完全没有防备,向后摔出去,倒在地上。几乎与此同时,门外是两声干脆的枪响,打死了他。

门口的弟兄立刻向门外射击。他吓坏了,完全是胡乱射击。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下方伸进一支手枪,枪口略向上,又是两枪。这个人沉重地倒在地上。

连续的枪声,惊动了整个许府巷。外面传来士兵的喊叫声和奔跑声。士兵们的反应要比老百姓快得多。

黄枫林已经退进里屋,并向外面连续射击。他见一个人冲进来,也向他射击,但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紧接着,他就见那人的枪机没有复位。再下一秒钟,他才认出来,冲进来的人是左少卿。

黄枫林一声嚎叫,“左少卿,你的枪里没子弹了!你没子弹了!”

左少卿更加震惊。她瞬间想起来,她曾经打死车里的两个人,一共七颗子弹,全部打光了。她的枪机确实没有复位。

黄枫林一步跨出里屋,用枪指着左少卿,“左少卿,把你的枪放下吧。你今天终于跳了出来。快把你的枪放下!”

左少卿垂下手,把手里的枪机复位,并把枪插进口袋里。她抬起头冷冷地盯着黄枫林。楼房外面的喊叫声和奔跑声更加清楚,外面的士兵已经冲进楼里。局面极其不利。她必须赶快结束。

她盯着黄枫林。她突然伸出手一指黄枫林,喊了一句,“不要说话!”她的手瞬间扬起,但人已经向下蹲去,并向一侧翻滚。

黄枫林的目光和枪口有零点一秒的时间向上移,再向下移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就耽误在这零点一秒的时间里。他也开了枪,但没有对准目标。

左少卿在翻滚中拔出腰里的另一支枪,她趴在地上就扣动了扳机。

黄枫林一阵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额头上出现一个弹孔,此时正有血从弹孔里喷涌而出。

左少卿没有时间等他倒下。她纵身跃出门外。楼梯口那里有两个士兵伸出头。她干脆利落地两枪。那两个士兵嚎叫着栽下楼梯。她转身跳上窗口,跳到外面的房顶上。她沿着围墙奔跑。

院子里的士兵发现了她,大声喊叫着向她开枪。

她不能再往前跑了,转身跳下高墙,向她的汽车飞奔而去。

她飞快地钻进汽车里,一脚发动起汽车,双手猛打方向盘,再把油门踩到底。汽车震颤着,车后冒出滚滚的黑烟,终于像兔子似的向前冲出去。

到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她摇下车窗,让外面的风猛烈地吹进来。

左少卿驾驶着汽车,在无人的街道飞驰。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全身的神经都在籁籁地跳着。

一个小时后,她重新返回到美国海军陆战队小街的街口,把汽车像原来的样子停在路边。现在,没人知道这辆车曾经穿过大半个城市到过许府巷。至于车上的两个人是谁打死的,她就不管了。

她下了车,顺着原来的路向前飞跑。她必须尽快赶回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疲倦地脱掉衣服,在浴盆里放满了热水。然后躺进去,把整个身体浸在热水里。此时,她才感觉到全身酸痛,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她朦朦胧胧地想,“槐树”终于可以安全一些了。

几分钟后,她意识到自己又要睡着了。她已经两夜未睡,眼睛快睁不开了。她艰难地爬出浴盆。她站在莲蓬头下,把冷水开到最大,从头到脚冲洗着自己。冰冷的水让她全身发抖,胸部像风箱似的剧烈起伏。在冰窟窿一样的冷水里,她的神志终于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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