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三章 白衣士子(2 / 2)

匠相 大河坝 1779 字 2022-11-18

祢衡冷冷地看了那士子一眼,冷声道:“田伯光有何能耐?他出身于平庸,祖父皆是平常之人。若不是因为与陶使君的两位公子为好友,与糜家的女儿早有婚约,他岂能入得陶使君法眼?大将军入徐州之后,他以花言巧语魅惑大将军,得以受到重用,他凭借的是什么?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的伎俩罢了,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至于他被康成公称为‘国士’……康成公乃是当世之大儒,目光高远,学究天人,自然不会看错。但是,康成公大约是听信了一些人谣言,那些人为田某人的小恩小惠为所蒙蔽,否则以康成公的睿智,怎会将他看做国士?”

微微一顿,他续道:“你们想想,田某人可曾有一点儿为天下人所知的学问?他不过是走偏门儿,才得到许多先生的认可罢了!”

那白衣士子不屑的冷哼一声,高声道:“正平兄,小弟有几件事不明,请解惑!”

祢衡点点头,道:“请讲!”

白衣士子点头,道:“第一,你所谓难登大雅之堂的奇技淫巧,有哪些?小弟不解,请解惑!”

祢衡冷噗一声,道:“无非是些农商工方面的伎俩罢了,还能有什么?”

白衣士子点点头,一脸了然状,道:“呵呵,小弟解矣!兄台所说的难登大雅之堂的奇技淫巧,应该包括农人,商人和工匠所做的事,具体到田伯光身上,有以下几件事。”

微微一顿,他道:“其一,兴平元年,田先生向陶使君和大将军献策,以灭蝗十策将徐州的蝗灾剿灭于无形,使得徐州百姓免遭蝗灾屠戮,保守估计,救活人口不下二十万。同时,接收从附近各州涌入徐州的难民,数量达到五十万以上。这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奇技淫巧?

“其二,连续几次改良耕作技术,改良和发明了一批农具。得这些农具之助,徐州每一个农人的工作效率是别地百姓的两倍,得这些新型耕作技术之助,徐州单位土地粮食产量至少上升了三成。这两项,使得这两年徐州百姓生活富足,再也没有因为饥饿而死者。且,管仲有云,仓禀足而知礼仪,你以为徐州百姓温文知礼,都是教化之功?这些,就是你所说的难登大雅之堂的奇技淫巧?

“其三,田先生发明和创造的几种商品,比如烈酒,比如香皂、肥皂。呵呵,烈酒你没喝过?难道你不喜欢?如果喝过,如果喜欢,那你有什么脸面来说这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奇技淫巧?不说这个,我们说说肥皂。去年征讨袁公路一战,白虎将军大营中发生瘟疫,若没有肥皂,要多死多少将士?若没有肥皂,瘟疫能控制得住吗?这些不知道救过多少人命的宝贝,就是你所说不能大雅之堂的奇技淫巧?

“其四,建安二年,田先生发明水车。水车的作用你不知道?有了水车,有多少荒地可变为良田?磨面舂米等等,省下了多少力气?去年的大旱,若是没有水车,饿死的百姓会有多少?五十万,还是一百万?这就是你所说的奇技淫巧?

“其五,田先生致力于改良军械,到现在为止,徐州军械已经堪称天下之最!有了这些军械,徐州历次大战中能少死多少士卒?少了多少没有儿子的父母,没有丈夫的妻子,没有父亲的儿女?有了这些军械,徐州累次大战,又多杀伤了多少敌人?多解救了多少百姓?五十万,还是一百万?这个数字你能知道吗?这些,就是你所说的奇技淫巧?”

微微一顿,他续道:“小弟对田先生了解不多,这里仅能列举他所做的几件事。正平兄,你还是认为田先生所做的事情,都难登大雅之堂吗?”

祢衡被这个白衣士子说的张口结舌,在他看来,农、工、商,都是贱民所从事的职业,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可是,这个白衣士子举了几个例子,仿佛,田凡做的事情,真不是那么庸俗啊?

白衣士子见他没有说话,再接再厉,道:“还有,你说田先生除了这些能力,没有其余本事。呵呵,白虎将军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平广陵,战莒县,出使江东与江东结盟,出使荆州说动荆州结盟,之后讨袁一战,先战舒县,再战历阳,之后是在寿春城外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这些,都不是功劳,都不是本事?你以为大将军是那么容易被别人蒙蔽的,如果没有功劳,没有本领,田将军能掌三万多将士的白虎军团?温侯等桀骜不驯的将领,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打仗?嘿,笑话!”

见祢衡脸色惨白,白衣士子又道:“至于你所说的学问,呵呵……想必诸位都知道,荆州三位老师在授课的时候,用上了标点符号,你们可知这东西是谁的发明?都是白虎将军的发明!标点符号有多大的作用?想必听过三位老师课程的同学都知道,田先生能发明这些东西,你认为他没有学问?

“同样,想必你们也知道,元卓先生的《九章注解》已经完成,可是,大约没有人见过吧?呵呵,小弟不才,曾得以见过原本。你们可知,原本中有两个作者,其一就是田伯光?元卓先生曾对小弟言道,田先生的术数,冠绝天下,甚至比元卓先生还高明!”

满场大哗!

祢衡面如死灰,无知的人啊,可悲啊!

白衣士子盯着祢衡,不屑地道:“万事万物都与治国之道相通?呵呵,笑话!治国是个严肃的事情,岂能想当然?你要治国,不从国政中悟道,却从万事万物中悟道,岂非舍本逐末?何况国政之事,不能一概而论,要因时因地而论,任何一条政策都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有时重军事,有时重民事,有时重教化,有时重律法,有时候,却要重外交。任何一条政策,都不是能一劳永逸解决一切问题的,这些你都知道?若是不知,却又胡说八道,耽搁了各位贤才的成长,那可就是罪恶滔天了!”

最后,他道:“沽名钓誉?无知小人?呵呵,真不知谁才是沽名钓誉,谁又是无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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