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人说话了,“蒋义渠将军,你可害得杜某人好找啊!为了跟你见个面,我跟了你十几天,却一直没有机会。要不是今天你出城,我还是没有机会呢!哎呀,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在淄水里截住你,先潜水上了那条小舟,杀了六个士卒,这才制造了这一场偶遇。你看看我的衣服到现在还是湿哒哒地呢,人家最讨厌水了!呵呵,不过人家终于还是得偿所愿,蒋江军,得罪了,莫怪!”声音温柔,有点娘,但绝不是女人的声音。
说着,他收回长剑,『插』剑入鞘。
护卫忙上前三步,刀枪并举,将“杜某人”围了个结实。只要他一动,立即会被肢解。可是杜姓剑客毫不在意,双手低垂,全身放松,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蒋义渠『摸』了把脖子,看了看手上的血迹,沉声道:“都退下!”
护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命。
蒋义渠再说一遍,他们收起刀枪退了下去,但是距离杜姓剑客只有五步,并且明里暗里围在蒋义渠身边,防止杜姓剑客暴起伤人。
蒋义渠又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只听那杜姓剑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哎呀,不好意思,人家不是故意的!呵呵,只怪人家学艺不精,力道不能收发自如,还是伤了蒋江军,人家给蒋将军赔礼了!”
说着,他抿嘴一笑,做了个掩口偷笑的动作,又向蒋义渠行了个礼。
这个动作让众人一个恶寒,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如此厉害的一个剑客,怎么动作行为如此娘娘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偏偏要拿腔拿调的,让人听着别扭?
蒋义渠不由一皱眉,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眉头又舒展开了。这个人的声音动作,与他以前见过的几个小太监十分相像,难道这人也是这样的货『色』?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抱拳道:“杜先生是吧?本将正是蒋义渠。听先生的意思,你找我已经很久了,不知有何事?”
杜姓剑客很女『性』化的做了个挥手撒娇地动作,道:“哎呦,别叫人家杜先生,人家单名一个夫字,你叫我杜夫就好了!”
蒋义渠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杜先生这样的高人当得起一个先生的称呼,本将还是称呼先生为好。”
杜夫点点头,突然间豪迈的哈哈一笑,身上那股子阴柔的让人头皮发满的气息消失无踪,变得阳刚起来。他抱拳道:“蒋江军,小人乃是一个江湖浪子,身份地位与将军无法比拟,若是求见将军,只怕难上加难,所以才出此下策。呵呵,小人杀了将军几个士卒,不过相信将军听了小人要说的话,就会明白这几个士卒死的值得!”
蒋义渠对他的变化难以适应,半晌,才道:“杜先生,此事暂且不提,只是不知先生找我何事?”
杜夫看了看身边蒋义渠的护卫,道:“蒋江军,此地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微微一顿,他笑道:“其实这件事我最好是说给袁刺史,可是实在没有机会。呵呵,现在见了你,只怕让你请袁刺史一起过来听也不现实了,因为你不可能允许我接近袁刺史。”
蒋义渠也不否认,痛快地点点头,道:“杜先生所言不错,见识了你的身手,我不敢让大公子冒险。呵呵,其实我虽然知道杜先生对我没有恶意,可是还是不敢走近先生身边五步,而且还要我的护卫护在我身前,这才能稍稍放心。”
杜夫哈哈大笑,道:“蒋江军痛快人!嗯,好吧,我们去船头,蒋江军带着几个最信任的护卫。呵呵,不是杜某故弄玄虚,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
蒋义渠想了想,吩咐士卒让出船头位置,并且命令几个护卫守在十步之外,不让任何人接近。这一次,他索『性』大方点,独自一人走向了船头位置。杜夫想杀他太简单了,就在刚才就有不下三次机会,既然他那时没有动手,现在自然也不会动手。
杜夫笑笑,将腰间长剑解下,扔给了蒋义渠的亲卫,跟着走向船头位置。
这段时间大船一直无人『操』控,那个舵手并没有控制船舵,已经顺着淄水飘出很远,此时蒋义渠让船夫『操』着船顺流而下,不一时,浩瀚如海的巨定湖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两人肩并肩站在船头,杜夫背着手状态轻松,蒋义渠也尽量放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老友在看湖上的风景。
可杜夫的一句话,让蒋义渠一个机灵。
“田凡不是病重,而是伤重,我怀疑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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