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天下初战(六)(2 / 2)

赤色黎明 绯红之月 1984 字 2022-11-18

&雷下的羔羊四散奔逃,然后被一片片打倒。他激动的向营长请缨,“营长,让我们连上吧。”

“你们做好出发准备,随时等候命令。”营长根本不为所动,他拒绝了四连长之后,就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场。

营长是安庆人,第二次安庆战役后,为生活所迫,读过书的营长就报名加入了工农革命军。读过书并没有让营长立刻被重视,除了被当作文化教员之外,营长也从普通士兵干起。懂文化恰恰成了营长的劣势,那股子知识份子的酸气让营长在士兵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快一年。在班长上一干又是一年多。同志们不喜欢他那趾高气扬的作派,不能接受营长那种高高在上的味道。各种干部推选,营长总是不能得到战士们的认同,自然得到不到提拔。

政治培训,营长自然是也参加。不过读书人么,自然是“不言人短处”。所以不冷不热的“君子”态度,让同志们格外不喜欢营长。直到营长有一次终于爆发了,他和一个“不敬”的同志大打出手了。这时候营长再也维持不下“读书人的体面”,心里的积压很久的郁闷与不爽彻底爆发出来。先是与连指导员大大冲突,在连里面的“min zhu生活会”中,营长面对同志们的批评也毫不畏惧的进行了反击。

在这样的激烈碰撞中,营长和同志们发现,双方的隔阂有两个要点,第一是营长的确觉得读书人高人一等,另外营长本人虽然没有坏心,却不是一个很善于沟通的家伙,特别不善于与普通的群众出身的同志沟通。部队总结出这两点之后,提出营长要么走人,要么就改正。营长当时抱着一股子怒气表示,只要大家不欺负人,他愿意留下来。他认为自己干了这么快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混到现在的情况,他觉得工农革命军对他不公平。

一改以前有什么事情闷心里面的做法,营长也终于在“批评与自我批评会”“min zhu生活会”上敢说自己的心里话了。正因为主动开始尝试融入这个集体,营长也在逐渐变化。在道理上,在实践上,营长发现自己错了。在最初几次羞愧的满脸通红,被迫主动承认自己错了之后,营长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读书而变得比别人更高明,反倒是因为抱了书里面那些不僵化的教条,营长恰恰部能“与时俱进”。随着被动的进步,营长有一天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以前的一生都是故意曲解“圣人之言”,将其曲解为对营长有利的说法。以前没有人反对他,是因为营长周围的人要么是和营长一样的混蛋读书人,要么就是因为百姓没有读过书,更没有时间和营长扯这些屁话。

明白了这些之后,营长差点因为心灵上的痛苦而自杀。他在战争中总是冲在最危险的地方,不是为了立功,而是因为没有自杀的勇气,素以希望在战场上让敌人“帮一把”,从这种jing神上的痛苦解放出来。

或许是祖上的保佑,每一次死神都与营长擦肩而过。可他积累的战功,以及那种“奋不顾身”的态度让营长得到了不断的提拔。进入军校之后,营长见到了工农革命军的总政委何足道。营长此事读书人的那股子酸劲并没有完全褪去。对于儒家的酸儒来说,“畏大人”的心态还是有的。所以当时还是一名副连长的营长向这位“大人物”请教,希望能够摆脱痛苦。

何足道仔细的听着营长的话,然后笑道:“副连长,你要么是活在未来,想立下什么功绩来证明你自己。要么是活在过去,以前做对了什么,或者以前做错了什么。以前做对了什么,你就想把这做对的事情发扬光大。做错了什么,你就想弥补,想在过去的事情上涂抹一番,即便不能完全掩饰过去,至少也把过去描绘的更你其实没坐错一样。你啥时候活在当下呢?你当下正在干什么,你当下能干什么。这才是现实。咱们人民党讲唯物,唯物主义就告诉我们,我们永远只活在当下这一秒种里面。我们永远不可能活在过去或者未来中。”

营长的年纪比何足道还大了两岁,但是他与何足道的阶级差距有最少十几级。他一度认为何足道因为是陈克的心腹,所以才能有今天的地位。被何足道如此清楚的指出自己所有的问题,营长在欣喜若狂的同时,突然发现两人的认识差距根本不是这十几级的阶级差距可以形容的。两人对待世界的法是完全不同的。

进步从来都是缓慢的,营长即便接受了何足道指出的问题以及解决办法,自我改造也通过了好几年时间。但是至少在现在,营长虽然**上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可jing神上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至少在当下指挥的时候,面对激烈的战况,他心里面极为平静。既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营长就仅仅面对当下的战况,而且用尽自己所指所学,随时准备着应对着永远不可知的下一秒到来。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活在当下这一秒。人民党是这样,北洋军同样是这样。

尖刀连的进攻如同字面上一样,尖刀一样切开了北洋的阵地,直向北洋第二镇的核心阵地,也就是北洋火车行列突进。不仅仅是正面战场,按照“一点两面”的战术,两翼的部队也已经冲了上来。两翼与zhong yang的部队组成了两个半包围的姿态,开始将北洋军分割包围。战局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只要再一步,战争的天平就彻底倒向工农革命军主导的局面

此时,北洋方面的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那是重机枪的吼叫声。营长顺着声音了过去,他发现北洋在火车上架起了重机枪,利用高度差向着工农革命军猛烈扫she。

而刚才北洋的重机枪却被遮掩在一些掩蔽物后面,而且营长一直关注着战局。竟然没有能太清那极远处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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