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甲也接着开口了。
“洪大人,这个方案,钱大人和我仔细商议过,觉得还是可行的。。。”
洪承畴的心在下沉,陈新甲和钱谦益首先就商议了固守关宁锦防线的方案,接着才找到自己来商议,与其说是商议,还不如说是通报情况,要求自己按照这个方案来执行,他们想到的固守关宁锦防线的方案,与苏天成提出来的恰好相反,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悲的预见。
陈新甲和洪承畴都说完之后,洪承畴慢慢开口了,他没有直接反驳这个方案,而是首先指着大凌河城开口了。
“陈大人和钱大人如此的部署,我有几个问题,想着问一问。”
因为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陈新甲和钱谦益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从征战的角度来说,他们比不上洪承畴,人家是身经百战了,这个时候,洪承畴开口了,他们的注意力也是特别集中的,看看洪承畴究竟会说一些什么。
“第一个问题,关宁锦防线的重点,究竟在什么地方,陈大人和钱大人认为,重点在于山海关和宁远城,因为山海关直接拱卫京师,宁远是关宁锦防线的核心所在地,故而这两个地方需要重点守卫,是不是这样。”
“的确是这样。”
“第二个问题,驻守大凌河城与锦州城的,一共就是三万边军,钱大人认为,就算是大凌河城与锦州城遭遇了围攻,陈大人可率领大军回援,前后夹击后金鞑子,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大凌河城与锦州城也是固若金汤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陈新甲和钱谦益都点头,表示了赞同。
洪承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接着开口了。
“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后金鞑子若是派出重兵,围堵大凌河城,不知道该如何的应付,驻守大凌河城与锦州城的只有三万边军,两地相距四十余里,唇亡齿寒,钱大人说了,出现这样的情况,陈大人可以率领大军回援,可若是后金鞑子同样派出重兵,与大军对抗,不能够及时的驰援,该当如何,山海关距离大凌河城四百余里,宁远距离大凌河城两百余里,这两个地方的军士,若是要救援大凌河城,需要时间不说,恐怕大军前来增援,山海关、宁远照样会出现问题的。”
陈新甲和钱谦益显然是思考过这个问题,洪承畴说完之后,陈新甲很快开口了。
“洪大人,这个问题钱大人和我思考过的,若是后金鞑子发动这样的攻击,需要大量的兵力,否则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若是后金鞑子真的准备派出如此多的兵力了,恐怕朝廷也要考虑了,是不是调集更多的军队,与后金鞑子展开决战了。”
洪承畴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原来以为陈新甲和钱谦益可能会有其他方面的考虑,或者是应对的办法,谁知道落实到最后,就是增兵的事宜,若是真的到了战役最为关键的时刻,那个时候再来考虑征调军士来驰援,有什么作用,崇祯四年的大凌河之战,这个教训太深刻了,陈新甲和钱谦益没有考虑到以前的教训,依旧还是这样安排的,这岂不是要出大事情的。
但这个时候,发脾气是没有用处的,必须要改变这种安排,必须要按照苏天成的安排,来落实关宁锦防线的防守事宜。
该坚持的必须要坚持,这个时候,洪承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渠清泽亲自来到了辽东,为什么如此重视关宁锦防线的防守事宜,这个是原则性的问题,自己肯定是要坚持意见的,不能够袖手旁观,关宁锦防线真正的出现了问题,就是重大责任,不仅仅是陈新甲和钱谦益,自己恐怕也成为了千古罪人的。
需要坚持的原则,必须要坚持,不能够有丝毫的让步。
洪承畴调整了一下自身的情绪,看了看陈新甲和钱谦益两人,这一次他不会退步了,哪怕是争吵,哪怕是翻脸,也要坚持自身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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