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喝多了,更新迟了,杨梅酒酸酸的却也是醉人的。
另注:金军汉八旗初始只两旗,其后陆续扩充为八旗。文中为叙述方便,对汉军旗扩八旗提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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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朝廷同意马士英开边,但要求东虏在公文中称臣,若不称臣则不开边。马士英将这要求通知范文程后,范文程立即上报洪太。
洪太闻报大笑,对众贝勒大臣说道:“崇祯痴儿,何其愚也,别说是让本汗尊你为天朝,就是称你为玉皇大帝又何妨?但这个臣本汗也不能白称了,既已为臣,就应与林丹汗享受平等待遇。崇祯不是每年都拿出四十万两银子赏给林丹汗吗,如今这笔银子也应如数赏给我们!就以喇啦沁部的名义向明国索要银两。再有,察哈尔部有近万人逃到了口内,这些人必须还给我们。”
“汗王英明,称臣不过虚节,今日称臣,明日亦可称君,只要能为咱大金获取足够的利益,虚名不值一较。”
范文程还担心洪太不肯称臣,但见洪太如此豁达,更坚信天命在金。他将这几条要求知会马士英后,马士英据理力争,经过几番周折,最终拨赏银二十万两给喇啦沁蒙古,另交还逃入口内蒙古青壮三千人。
洪太没有进一步坚持索要另外二十万两赏银,十月十六日,范文程、希福、库尔缠等与马士英、董继舒在张家口城外筑坛盟誓,同日在口外大开马市。
开市这一天,八旗军后撤三十里,汉人的商贾们在官府的组织下携货前来,马市秩序井然,十分热闹。所有参加马市的女真人都将眼光盯在了江南绸缎上,半天功夫,一万多匹苏绸便被抢购一空。老板乐晕了,从口内又调来了一万匹,但又是被抢购一空。
在遵化城立功的备御萨木克图新婚不久,为妻子买到了半匹苏绸,高兴得他合不上嘴。在以往,作为战利品,像这样的苏绸,是绝对分不到他名下的。旗人女子无不以有一件苏绸旗袍为荣,这是她们的一个梦,现在,萨木克图为妻子圆了这个梦。
马士英见开边成功,金军不会再进攻张家口,暗自庆幸,百姓们因此得以安宁,将士们避免了一次流血,他们几位大员也保住了乌纱帽。但他哪里知道,洪太派出的叶木济、德尔德和等百余名哨探正活跃在宣府大同一带的长城各关隘,将几百里的长城防御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此番出征张家口,八旗军几乎是一仗未打,却收获极大,洪太与八旗上下贝勒大臣都喜出望外,深感满意,对明朝的敌意竟然淡化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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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日,喜事成双,归顺的察哈尔囊囊太后抵达归化城,额哲也有了下落,洪太知道玉玺已是囊中之物,但当额哲献出玉玺的消息真的传来时,他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当时正在和济尔哈朗他们商议和明朝宣府进一步贸易,闻此消息,不由激动的走下汗座,面向天柱山先汗努尔哈赤陵寝方向跪拜:“父汗,玉玺归金,察哈尔已经归顺,漠南蒙古统一了!”
八旗贝勒大臣也破天荒地响起了一片欢呼声:“汗王万岁!汗王万岁!”
这“汗王万岁”确是诸贝勒发自内心的呼喊,就是德格类也是真诚的叫出这“汗王万岁”的。
见状,范文程知道时机已经成熟,遂率文馆众巴克什及众汉官一齐出班跪奏:“汗王,玉玺本是中原历代朝廷传国之宝,是君临天下的象征,历千年后,辗转归金,此天意也。昔五虎上将扈尔汉率兵东征,为黑龙江滔滔江水所阻,天公相助,一夜冰冻封江,天堑变成通途;萨尔浒大战前夜,尼雅玛山紫气萦绕,古榆神树下,百鸟朝凤;征察哈尔,于绝境中天降黄羊。种种迹象表明,我大金国汗顺天爱民,为上苍所佑,有神人相助。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请汗王上承天意,下顺民心,登皇帝位,早日定鼎中原是盼。”
汉臣们的突然劝进让济尔哈朗等人措手不及,但他们随后也一齐跪倒在地,同时劝进:“请汗王登皇帝位。”
洪太心下高兴,嘴上却是坚辞道:“今玉玺虽已归金,但本汗身为汗王,德未能尽修,民未能尽养,国未能大治,擅践帝位必遭天谴,尔等不要逼本汗。”
范文程再次恳请:“天赐玉玺于金,此一统万年之瑞也,请汗王勿违天意。”
洪太事先和范文程他们已经商量过,称帝一事等拿到玉玺返回沈阳再进行,此次汉臣劝进只是试探贝勒大臣们的反应,但见贝勒大臣们没有异议,心下高兴,便道:“改元称帝,关系重大,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定下来的,还须从长计议,尔等都先起来吧。”
济尔哈朗等见洪太口气有缓,不便再坚持,又见范文程等汉臣站起,便只好跟着站起。
众贝勒起身后,洪太看了十四弟多驿一眼,叫了他一声:“多铎。”
“臣弟在。”多驿赶紧出立。
洪太对他笑了笑,然后吩咐他道:“你速往多尔衮军中,命他们直奔阳木石河,一是协助达尔汉、瓦克达,完成划定边境事宜,二是要让萨哈廉在此筹备玉玺归金庆典。并要以本汗的名义,约漠北蒙古三部前来参加,记住,要加盖玉玺。”
多驿大声应下,洪太又叫大臣昂坤杜,吩咐他:“你立刻通知蒙古各部,命各部于十一月十日会于阳木石河,届时本汗将亲往,在此举行玉玺归金大典。本汗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玉玺已归金,蒙古大金已成一统矣。”
吩咐完这一切后,洪太又在口外停留了两天,十月二十四日,他携哲哲、海兰珠、布木布泰、托雅等四个蒙古福晋,并命众贝勒贝子都携自己的蒙古福晋,前往昭乌达,众贝勒不知何意,但汗王有令,只好遵从。
出发之时,恰好昨天刚刚下了一场秋雨,官道上纤尘不染,清爽异常。洪太心情豁然开朗,他下令道:“传本汗命令,行军途中,严禁践踏庄稼,有违令者,按先汗规定严惩。”
下令完,他又扬鞭指着田野,感慨道:“文程先生入金以后,反反复复向先汗和本汗言及农耕之重要,并亲自到各拖克索推广中原的耕作方法,广宁和辽南的民众入金后,大金国的农业又有了一个新的跨越,这几年国库充盈,百姓丰衣足食,文程先生功不可没。”
范文程哪敢居功,忙谦虚道:“为臣不过是执行了汗王旨意而已。臣听说,汗王少年主持家政时,便已推行以丁计田了。”顺便又拍了洪太的马屁。
一句话勾起了洪太对往事的回忆,他想起了当年在灯下额尔德尼传授他《孟子》一书的情景,不禁万分感慨:“是呀,‘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孟子谈起民生来,非常有道理,民者,天下之本也,治天下当讲仁爱。官为民生存之父母,民则是官的衣食父母,不爱民必缺衣少食,虐民残民,则无衣无食矣。但孟子毕竟没从过政,他没当过一国之君,所以不能以国君的角度看问题,他说的威天下不以兵戈之利,本汗就不能苟同。威天下主要靠兵戈之利,光靠道不行。所以,本汗主张威天下以兵戈之利,治天下以仁爱为先。”